纹里浮着“念籽”(是驼队的老驼户偷偷撒的)。
“水!
水!”
古丽举着药芽喊,“奶奶,井里的水是甜的!”
驼队的老驼户跪在井边,捧起水灌进嘴里:“甜!
比俺当年在敦煌喝的月牙泉还甜!”
他抹着嘴,从褡裢里摸出块驼骨,正是刻着“驼铃响,善事长”的那块,“这水,是‘善’的泪吧?”
“是。”
个沙哑的声音从沙丘后传来。
众人转头,见沙狐妈妈叼着株“念生”草走过来,脚边跟着三只小沙狐——它们的爪子上还沾着泥(是刚从湿润的沙里刨食回来)。
沙狐妈妈把草放在古丽脚边,冲她眨了眨眼睛,带着小狐往沙丘后跑了。
“它们……在谢俺?”
古丽蹲下来,摸着草叶上的雨珠。
老驼户笑着点头:“前儿个你给小沙狐敷药,它们记着呢——沙狐最通人性,你对它善,它就引着你找水。”
雨点越下越大,“念生”草的金铃“叮叮咚咚”唱着歌。
古丽捧起水,往沙地里撒:“奶奶,等水渗下去,‘念籽’该发芽了——发了芽,就能给更多沙狐敷药,引更多的水,救更多的人……”此时,陈州城的茶棚里飘出股新香。
疤脸的第二把陶壶“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壶里煮的不是茶,是“善”汤——王阿婆的梨、阿牛的糖渣、秀儿的药根、老学究的碑拓、农妇的线头等“善”物件儿都煮在里头,汤面上浮着层金沫,像撒了把星星。
“阿婆,”疤脸用木勺搅着汤,“您说这汤叫啥名?”
王阿婆望着汤里的金沫笑:“叫‘百善汤’——百样‘善’,煮锅汤,喝了它,心亮堂。”
小女娃举着“孙孙灯”跑进来,灯焰舔着汤面,金沫“呼”地窜起,在梁上凝成盏小灯(灯座是陶壶底的“善”字,灯芯是糖渣串的)。
“看!”
她喊,“汤里孵出灯啦!”
“好!”
阿牛的糖人模“咔嗒”响,吹出个“汤灯”糖人,“等这糖人化了,甜水渗进土里,能孵出更多灯——灯照汤,汤养灯,灯灯汤汤都是‘善’!”
众人正热闹,李清道士捧着《善功录》跑进来,卷轴上沾着墨迹:“各位!
终南山清微观来信了——他们要把陈州的‘善’事刻在观前的‘善石’上,还说要办‘善游会’,请天下行善的人来陈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