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和尚,也被‘念籽’焐热了心!”
话音未落,南边的林子里传来孩子们的嬉闹声。
二十来个娃从桃林里钻出来,每人手里举着个糖人模(阿牛的模子翻的),模子里的糖人还没凝固,却已能看出形状:有的是茶碗(王阿婆的陶壶样),有的是药篓(秀儿的竹篾纹),有的是石碑(老学究的刻痕)。
领头的小娃跑过来,举着个“心灯”糖人喊:“牛叔叔!
俺们用您的模子吹糖人啦!
村头的瞎眼阿公说,糖人的甜,比他年轻时卖的蜜还浓!”
阿牛蹲下来,帮小娃擦脸上的糖渣:“好娃!
等糖人凉了,给阿公送碗糖水——他要是问甜从哪儿来,就说‘是陈州的善念,甜了咱的手’。”
小娃歪着脑袋想了想,重重点头:“甜了咱的手,就能甜别人的嘴!
阿公说,这叫‘甜传甜’!”
众人被逗得直笑。
笑浪裹着茶棚的热气、糖人的甜香、药草的清苦、驼铃的深沉、鹤鸣的清亮,在陈州城的上空撞成团,惊得“念生”草的金铃“叮叮咚咚”响成了曲儿。
“师父,”阿巧的光团钻进琉璃心灯,“您看!
焰心里的‘善’海,又大了一圈!”
众人凑近灯焰,果然见焰心的影像变了:东海的渔村里,春枝婶子的“念籽”发了芽,芽尖的金铃惊飞了一群海鸥;雪山的普济寺外,无嗔师父的铜灯亮了,灯焰暖化了屋檐的冰棱;沙漠的驼队里,古丽的“念生”草开花了,花香引着沙狐来舔草叶上的露;桃林的村头,小娃们的糖人模摆了一排,瞎眼阿公摸着糖人笑,手里的空碗里,盛着小娃们喂的糖水。
“这是……‘善’的连锁?”
八戒摸着肚皮感慨,“老猪当年在高老庄挑水,只想着‘今日挑完今日事’,哪知道这一担水,能浇出片‘善’的林?”
“是连锁,也是循环。”
唐僧的虚影摸着灯焰,“凡人的‘善’,像水——浇了花,花开了结籽,籽落进土,土润了长草,草青了养羊,羊壮了下奶,奶热了喂娃,娃大了挑水……水还是那水,却活了整片地。”
他话音刚落,茶棚的布帘突然被风掀起。
个穿灰布衫的中年汉子低头钻进来,手里攥着顶旧草帽,帽檐压得低低的。
王阿婆刚要递茶,却见他帽檐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