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惜寸阴。”
林砚开口,声音比半月前清亮了些。
胡琴应声而起,音如碎玉。
她指尖轻点桌面,像是在数阶前的桂花瓣,“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范仲淹的《苏幕遮》刚念到“明月楼高休独倚”,刘大官人突然拍案:“好!
这词里的秋景比我在郡城看的还鲜亮!
钱三娘,这词我要了,五十贯!”
钱三娘笑得眼尾的细纹都堆成了花:“刘大官人好眼光,我家九娘的词可金贵着呢……”角落里的灰衣老者突然咳嗽一声,林砚转头,见他正捏着块碎茶饼,目光落在她胸口处。
“姑娘请留步。”
散场后,灰衣老者拦住她。
他腰间挂着个褪色的香袋,绣着“太常”二字,针脚是宫廷里的“打籽绣”。
林砚想起原主记忆里,太常寺是南昭国管礼乐的衙门,乐正便是最高长官。
“老丈是?”
她福了福身。
“在下姓周,曾在太常寺当差。”
老者摸出块半旧的玉珏,“姑娘可曾见过这物件?”
玉珏呈青灰色,雕着云纹,缺口处有细密的划痕,像是被利器劈过。
林砚刚要接,指尖触到玉珏的瞬间,胸口的印记突然发烫。
那道熟悉的吟唱声在耳边炸响:“曲有误,周郎顾;词无凭,墨君渡……你……”老者瞳孔微缩,“这是‘天音珏’的共鸣!
当年西域进贡的宝物,能引动天地间的‘词灵’……词灵?”
林砚后退半步,撞在廊柱上。
周老者压低声音:“南昭国的词,本是天地规则的载体。
上古时,大词家填的词能呼风唤雨、镇邪除祟,只因触动了‘词灵’。
可如今世风日下,词成了文人卖弄的玩意儿,词灵也沉睡了……”他盯着林砚,“姑娘的词,带着不属于这世道的灵气。
那日在茶楼下,我闻见了墨香,是词灵苏醒的味道。”
“周老!”
钱三娘举着算盘跑过来,“刘大官人要请九娘去郡城的百花宴,润笔费百两!”
她瞥见玉珏,愣了愣,“这不是……钱妹子莫声张。”
周老者迅速收起玉珏,“我且问你,松风社的陈秀才可曾往郡城送过信?”
钱三娘脸色一沉:“前日陈秀才摔了茶盏,说要去雅韵阁告九娘‘以邪词乱正声’。
雅韵阁是郡城最大的词曲行会,楼主李大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