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白就好。”
龙叔似乎有些倦了,挥了挥手,“去换身干的,别着了凉。
吴警官的事…听说了吧?”
他像是随口一提,目光却紧锁着陈默瞬间绷紧的下颌线条,“唉,世事无常。
可惜了,当年在警局门口,他还帮我解过一回围呢,是个好人…” 他摇摇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再言语,重新转过身,面向窗外无边的雨夜,捻动佛珠的手指重新恢复了那种缓慢而稳定的节奏。
那最后一句,如同毒蛇的信子,猝不及防地舔舐过陈默的神经。
吴sir…帮龙叔解围?
陈默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窒息。
他僵硬地转过身,脚步沉重地走向通往楼上的楼梯,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棉花上,又像是踏在烧红的烙铁上。
别墅二楼的书房,厚重的地毯吸走了所有声音。
陈默换上了一套龙叔让人准备的干净衣服,布料柔软,却贴着皮肤像冰冷的蛇。
他按照龙叔之前的吩咐,来整理书房里一些“旧东西”——龙叔说,年纪大了,想清理掉一些无用的回忆。
书房很大,三面墙都是顶到天花板的深色实木书柜,塞满了精装书,很多甚至从未拆封,更像是某种地位的装饰。
空气里是旧书、皮革和雪茄混合的沉闷气味。
巨大的红木书桌对着窗户,窗外依旧是连绵不绝的雨幕。
陈默机械地打开书桌侧面的一个矮柜。
里面堆着一些旧相框、几本泛黄的集邮册,还有几个蒙尘的锦盒。
他心不在焉地翻动着。
手指触碰到一个沉重的木质相框背面,他将其抽了出来。
相框翻转过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窗外的雨声、风声,书房里钟表的滴答声,一切背景音都消失了。
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被彻底冻结。
照片有些年头了,边角微微泛黄。
背景是一家装潢考究、灯光暧昧的酒吧卡座。
照片上,两个男人亲昵地挨着坐在一起,脸上都带着几分酒意熏染的、畅快的笑容,正举着酒杯碰杯。
左边那个,穿着笔挺的深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笑容爽朗,眼神明亮而充满力量感——正是七年前,警校操场上拍着他肩膀,告诉他“你是最合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