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向那些被你夺走土地的人道歉,向那些被你压榨的工人道歉,向被你当成风水祭品的亲生女儿道歉。”
赵宏图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浑浊的眼泪从他布满皱纹的眼角滑落。
他抬起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清脆响亮。
“是,你说的都对。”
他哽咽着,“我已经委托律师,将所有变卖资产的钱,一部分用于赔偿,另一部分,成立了一个基金会,专门用来补偿那些曾经被宏图地产伤害过的人。”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递到我面前:“这是我所有的资产清单,还有一份赠与协议。
林大师,我知道这些都无法弥补我对你和你爷爷造成的伤害,但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请您……务必收下。”
我没有接那份文件,只是看着他,问:“我爷爷的祖宅,还能买回来吗?”
赵宏图愣住了,随即重重地点头:“能!
那块地还没有被开发,我马上就去办!
我把它买回来,重新修缮好,亲自交到您手上!”
“好。”
我点了点头,“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要。”
赵宏图还想再说什么,但我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站在原地,良久,才又一次深深地鞠躬,然后默默地退了出去。
出院那天,阳光正好。
我拒绝了所有人的陪同,独自一人回到了城郊的那个小院。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关掉了我的“观命”之眼。
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像一个戴了太久太久眼镜的近视眼,终于摘下了那副沉重的镜片。
世界在我眼中,不再是由一根根代表因果命运的线和一串串代表生死的数字构成。
天空就是蓝的,云就是白的,树就是绿的。
一个路人从我身边走过,我再也看不到他头顶的数字,看不到他身上的厄运。
他就是一个普通的、鲜活的生命,他的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未知的可能。
这种感觉,让我前所未有地轻松和自由。
一个月后,赵宏图遵守了他的承诺。
他派人送来了林家祖宅的钥匙和房产证。
我回到了那个我出生和长大的地方。
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依旧枝繁叶茂。
我站在树下,仿佛还能看到爷爷坐在躺椅上,摇着蒲扇,笑呵呵地看着我。
陈医生时常会来看我。
他不再叫我“林默”,也不叫我“大师”,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