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经理,我的顶头上司,我白天在他手下的外包公司兼职。
他瞥了一眼手机,又慢条斯理地打开餐盒,用筷子嫌恶地拨弄了两下,眉头紧紧皱起。
“林默,你看看你这副鬼样子,衣服上沾的什么?
哭丧去了?”
他轻蔑地上下打量我,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我们公司要的是有活力、有形象的员工,不是你这种晦气冲天的丧家之犬。”
我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我强忍着,低声说:“经理,我家里有点事……我不管你家里有什么事!”
他粗暴地打断我,“你的仪容仪表严重影响了公司形象,这个月的绩效奖金全扣!
还有,明天你不用来了,我这里不养废物。”
他顿了顿,肥腻的脸上挤出一个暧昧又恶心的笑容,压低声音说:“当然了,你要是真想留下来,也不是没办法。
晚上陪我跟几个客户喝几杯,要是能把他们伺候高兴了,我或许可以考虑考虑。
年轻人,要‘懂点事’嘛。”
那股夹杂着烟酒和劣质香水味的口气,熏得我一阵反胃。
我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他。
就在那一瞬间,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在他的脸上,在他的眉心印堂之处,一团不祥的暗红色雾气正在不断翻滚、凝聚,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而在那团红雾之中,一串同样血红的数字,比张阿姨的更加清晰,也更加急促。
48:00:0047:59:59……血光之灾。
我心中猛地一沉,一种熟悉的、针扎般的刺痛开始在太阳穴蔓延。
我转身就走,连那份屈辱的餐费都不要了。
“你他妈什么态度!”
王经理在我身后咆哮。
我没有回头。
回到那间不足十平米、终年不见阳光的地下室,潮湿和霉味瞬间将我包裹。
我瘫倒在硬板床上,盯着天花板上那唯一的、昏黄的灯泡,感觉自己像一条被扔进深海的鱼,四周全是密不透风的、令人窒息的压力。
桌子上,爷爷的遗像静静地看着我。
旁边压着一沓厚厚的催债单,红色的警告字眼触目惊心。
爷爷临终前的话语,又一次在我耳边回响:“小默,记住我们林家的三条规矩。”
“第一,不可视之人,不可看。
世间有些禁忌存在,它们的‘厄运线’你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