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租的家门,已经是深夜。
客厅里一股浓重的烟味,呛得我直咳嗽。
许冲坐在沙发上,脚边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
他见我回来,猛地抬起头,满眼怒火。
“你又去碰那些东西了?”
“叶知秋,学校里都传遍了!
说你家牵扯进了什么文物大案!”
他冲到我面前,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
“你是不是非要害死我才甘心!
我马上就要评职称了!”
“你当初嫁给我的时候怎么说的?
你说都过去了!
你这是骗婚!”
骗婚。
这两个字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烫在我的心上。
我看着他扭曲的脸,只觉得无比疲惫。
“许冲,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
“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
他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只要一天没离,你就得给我安分点!
你丢人就是我丢人!”
“吵什么?”
卧室门开了,我儿子许念站在门口,一脸不耐烦。
他看着我,眼神里全是责备。
“妈,你能不能别折腾了?”
“我同学都来问我,说你是不是要坐牢。”
“我明年就要考公了!
我的政审怎么办?
我这辈子都被你毁了!”
一瞬间,我感到呼吸困难。
他看了看暴怒的许冲,又看了看我。
“我不管了,离婚以后,我要跟我爸。”
许冲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我懂了。
原来这才是他的杀手锏。
我喉咙里一阵干涩。
最后,只挤出一个字。
“好。”
从那天起,这个家彻底成了一座冰窖。
离婚冷静期一结束,许冲迫不及待地拉着我去了民政局。
拿到那本绿色的离婚证,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仿佛甩掉了一个巨大的累赘。
我也松了口气。
从今往后,这条路,只剩我一个人走了。
:隐世线索的浮现从民政局出来,天是灰的。
许冲攥着他的那本绿色小本子,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出租车。
我也松了口气。
终于,只剩我一个人了。
拖着行李箱,我住进了新租的出租屋。
房子很小,但很安静。
我刚把行李放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门就被敲响了。
咚,咚,咚。
沉闷,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
我的心猛地一跳。
不是许冲,他没这么礼貌。
不是房东,我们刚通过电话。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思齐。
我摸出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