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隐没,快得让人以为是幻觉。
我的心跳擂鼓般撞击着胸腔。
“最后……”沈清提高了音量,脸上努力绽开一个最灿烂的笑容,试图将那个瞬间的异样彻底掩盖过去,“让我们带着母校的期许……期许”两个字刚吐出口,声音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扼住,硬生生掐断在喉咙里。
她的身体猛地一僵,像一尊被瞬间抽离了灵魂的石膏像。
脸上那个灿烂的笑容还凝固着,僵硬地挂在嘴角,眼神却瞬间涣散,失去了所有焦点。
那份写满荣誉的讲稿,从她骤然失去力量的手中滑脱,纸张哗啦一声散开,如同折断翅膀的白色鸟群,纷纷扬扬飘落在地。
时间仿佛被粘稠的胶水粘住了。
她直挺挺地,像一棵被拦腰伐断的树,毫无缓冲地向前栽倒。
沉重的闷响砸在舞台上,也砸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那声音不大,却盖过了礼堂里所有的嘈杂。
死寂。
绝对的死寂只维持了不到一秒。
紧接着,尖叫、椅子腿刮擦地面的刺耳噪音、混乱的脚步声……无数声音轰然炸开,汇成一片惊惶的洪流,瞬间淹没了整个礼堂。
我的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像一颗被发射出去的炮弹,猛地从座位上弹起,不顾一切地推开挡在身前的人,疯了似的冲向舞台。
视野里的一切都扭曲了,只剩下那个倒在聚光灯下、蓝色袍子散开的脆弱身影。
“沈清!
沈清——!”
我的声音嘶哑变形,冲破了喉咙。
有人比我更快地冲了上去。
是徐峰。
他脸上的温和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恰到好处的震惊与焦急。
他动作迅捷而有力,单膝跪在沈清身边,一手迅速探向她的颈侧,另一只手急切地拍着她的脸颊。
“沈清!
沈清!
醒醒!
能听到我说话吗?”
他的声音急切,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瞬间压住了附近一小片区域的混乱。
他抬起头,对着冲上舞台的几个老师和保安大吼:“叫救护车!
快!
维持秩序!
让学生都坐回去!”
我跌跌撞撞地扑到沈清身边,双腿发软,几乎跪倒在地。
她的脸白得像一张新铺开的宣纸,嘴唇泛着不祥的乌青,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毫无血色的皮肤上投下两片小小的阴影。
我颤抖着伸出手,想去碰碰她冰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