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我活下去,也能让你活下去。
弗罗斯特家族需要一个替罪羊和遮羞布,你那些追求者需要一个泄愤的靶子。
没有‘弗罗斯特夫人’这个身份,我离开庄园的第二天,就会‘意外’死在某个肮脏的巷子里。”
我的手指划过她冰冷的脊椎骨节,将一绺顽固翘起的枯发用力压下去,涂满染剂。
“而你,”我顿了顿,声音冷硬如铁,“没有我的染剂,失去最后一点利用价值的你,只会被家族更快地榨干最后的价值,然后像一块用过的抹布一样被丢弃。
或者,被那些感觉受到欺骗的‘爱慕者’,撕成碎片。”
“嫁给一个女仆,至少能让你暂时活着。”
我最后总结道,指尖沾满了深褐色的粘腻,“活着,才有机会撕掉你身上那张该死的契约。”
“契约”两个字,像两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刺进她的身体。
奥罗拉猛地吸了一口气,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枯黄的发丝在我指间颤动。
她不再说话,只是死死地咬住了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腥甜的铁锈味。
巨大的绝望和一丝被点破的、更深的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勒得她几乎窒息。
房间里只剩下染剂涂抹的沙沙声,和她压抑到极致的、带着血腥味的呼吸。
时间在染剂刺鼻的气味和无声的对抗中缓慢流逝。
当最后一缕枯发被深褐色的粘稠覆盖,我退开一步。
“好了。
至少能撑到婚礼结束。”
我拿起一块准备好的、还算干净的粗布,擦拭着手上残留的污渍。
奥罗拉依旧背对着我,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抬起手,指尖颤抖地触碰了一下自己那被染剂包裹、变得湿冷粘腻的头发。
她没有回头看我,只是猛地拉起斗篷的兜帽,将自己再次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像裹上一层冰冷的铠甲。
她没有说一个字,径直走向门口,拉开门,瘦削的身影瞬间融入外面浓重的夜色里,消失不见。
只留下房间里挥之不去的、混合着玫瑰冷香和刺鼻染剂的怪异气味,以及桌上那碗残留的深褐色糊状物。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幕。
庄园像一个巨大的、沉默的怪兽。
就在我准备拉上那扇破旧窗帘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楼下花园小径的阴影里,似乎有极其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