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能怎么样?”
陈曼打断我,眼影在灯光下亮得像把刀,“把你锁在家里当金丝雀?”
思齐从房间探出头,校服领口敞着:“妈妈,我的扣子……等会儿!”
我拔高声音,思齐吓了一跳,缩了回去。
陈曼叹了口气,把钥匙塞到我手里:“林晚,你再这样下去,真的要发霉了。”
“昨天我把你的《油烟机》发给李教授了,他想见你。”
我的心猛地一跳。
李教授,那个传说中眼睛毒得能看穿画布的老画家。
“他……他说什么了?”
我捏紧钥匙,铜片硌得手心发疼。
“他说,”陈曼拖长了声音,“这画里有股子活人的劲儿,比那些学院派的玩意儿强多了。”
活人的劲儿。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昨天洗碗的洗洁精痕迹,指关节因为常年做家务有些发红。
这双手,真的能画出“活人的劲儿”吗?
张磊的车停在楼下的声音传来时,我正把钥匙往沙发缝里塞。
陈曼冲我使眼色,我却把钥匙攥在了手心。
“藏什么呢?”
张磊一进门就皱着眉,盯着陈曼放在桌上的可乐罐,“又来瞎折腾什么?”
“我来看看林晚,”陈曼站起来,故意撞了下张磊的胳膊,“不像某些人,眼里只有工作。”
张磊没理她,径直走到我面前:“思齐的校服弄好了吗?
明天要升旗。”
“快了。”
我把针线盒往怀里拢了拢。
手心的钥匙硌得更疼了。
陈曼走到门口,突然回头说:“对了张磊,林晚明天跟我去看个展览,下午晚点回来。”
我猛地抬头看她。
张磊的眼神立刻冷了下来:“看什么展览?
家里的事忙完了?”
“忙完了,”陈曼笑得挑衅,“再说了,主妇就不能有点精神生活?”
“你……”张磊想说什么,被我拉住了。
“我去吧,”我低声说,“下午就回来。”
张磊甩开我的手,没说话,走进了书房。
门摔得很响。
陈曼冲我眨眨眼,走了。
我摊开手心,钥匙上的油漆渍印在了掌纹里。
像个小小的烙印。
第二天下午,我站在画室门口时,手还在发抖。
楼道里有股旧颜料和灰尘混合的味道,让我想起大学时的画室。
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一下。
“咔哒”一声,门开了。
阳光从朝北的窗户照进来,落在地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