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在一堆旧书里。
封口是粘着的,我们没拆。”
我几乎是颤抖着接过来。
文件袋很薄,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
封面上用我熟悉的、娟秀又带着点力道的蓝色钢笔字写着:“陈默(收)”。
下面是一串电话号码,正是我用了十年的那个。
那笔迹,像一把钥匙,瞬间捅开了记忆的闸门。
无数个她帮我抄写笔记、写小纸条的瞬间涌了上来,清晰得刺眼。
“谢谢……” 我的声音哽在喉咙里。
李大姐看着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道:“林晚这姑娘……挺可惜的。
迁回来没多久,人就……唉。
她母亲走得更早,没什么亲戚了。
东西一直封存在老房子里,前阵子搞清查才翻出来。”
她顿了顿,指了个方向,“镇子西头出去,往山坡上走,有片公墓。
她……葬在那儿。
碑上应该刻着名字,你去看看,也算……有个交代。”
我攥紧了那个薄薄的文件袋,指尖冰凉。
点了点头,说不出话,转身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间办公室。
小镇的阳光白晃晃的,晒在身上却感觉不到暖意。
我顾不上找地方落脚,攥着那个文件袋,像攥着一块滚烫的烙铁,深一脚浅一脚地朝镇西头走去。
穿过狭窄的街巷,走过一片收割后显得有些荒凉的稻田,沿着一条被杂草半掩的小土路往山坡上爬。
山坡不高,果然有一片墓地。
石碑挨挨挤挤,大多朴实无华。
我像无头苍蝇一样一排排找过去,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祈祷:不要找到!
不要找到!
希望那个李大姐弄错了!
然而,在一个向阳的、相对安静的角落,一块新一点的、但显然也立了有些年头的青灰色石碑,像磁石一样牢牢吸住了我的目光。
墓碑上的照片小小的,有些褪色,但那张脸,那双清澈含笑的眼,烧成灰我也认得——林晚!
照片下方,刻着冰冷的字迹:林晚(1988 - 2017)女儿 安息2017……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消失是在2013年五月……2017年…… 她只活了……四年?
像被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胸口,我踉跄着扑到墓碑前,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石板上,却感觉不到疼。
手指死死抠着粗糙的墓碑边缘,眼睛死死盯着那张小小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