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地冒出来,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解脱感。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种疲惫和绝望彻底压垮的时候,那个沉寂了十年的旧手机,在一个毫无征兆的下午,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座机号码,区号显示——正是林晚老家的那个小城。
我的心跳,在那一瞬间,骤然停止了。
4那个陌生的座机号码,像一道猝不及防的闪电,劈开了我浑浑噩噩十年的阴霾。
我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几乎是戳了好几次,才勉强滑开接听键。
“喂?”
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砂纸摩擦。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中年女声,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语速很快,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干脆:“喂?
请问是陈默陈先生吗?”
“是,我是陈默。”
我握紧了手机,指关节发白。
“我这里是南江县民政局。”
对方的声音没什么波澜,像是在念一份公文,“我们这边整理一些……嗯,过世人员的遗留物品时,发现了一封写给你的信。
地址只写了个大概,还有这个电话号码。
我们试着联系一下,没想到真打通了。
你看你方便过来取一下吗?
或者我们给你寄过去?”
“过世……人员?”
这四个字像冰锥,狠狠扎进我耳朵里,瞬间冻结了全身的血液。
世界的声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掐断,只剩下电话那头中年女人平板的叙述,在我空荡荡的脑壳里撞击、回响。
“谁?”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遥远得不像自己的,“遗留物品?
给……我的信?”
每一个词都像生锈的齿轮,艰难地转动。
“叫林晚。”
对方清晰地报出那个刻在我骨头里的名字,“登记信息是十年前迁回来的。
东西在她……嗯,在她母亲名下的一处老房子里找到的,一直没人处理。
我们按程序清理,发现了这封信,封皮上写着你的名字和这个电话。”
林晚。
十年。
过世。
遗留物品。
信。
这些词语像散落的弹片,在我混乱的脑子里横冲直撞,无法拼凑成一个我能理解的事实。
她回老家了?
十年前?
她……死了?
那封十年前就该给我的信,现在才找到?
“喂?
陈先生?
你在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