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线索指向一个叫‘宏达’的皮包公司,背后的人……”沈砚的声音带着冷意,“和你父亲那边的某个‘亲戚’有关联。
他们不想你继承苏老的遗产,更不想你查到一些……关于你母亲当年被逼离开苏家的真相。”
江屿沉默了良久,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沙发套。
他没想到沈砚在照顾他之外,竟然默默做了这么多。
“我会处理。”
沈砚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强大的令人安心的力量,“我会保护你。
他们欠你的公道,我会替你讨回来。”
这不是同情,不是可怜,是承诺。
江屿第一次在绝对的黑暗中,感受到了一种坚实可靠的安全感,像溺水者终于抓住了一块浮木。
他紧绷的肩膀,缓缓松弛下来。
又一个深夜,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两人坐在铺着厚地毯的地板上,背靠着沙发,旁边散落着几张他们共同完成的、色彩奔放的“触觉画”。
空气里弥漫着颜料和雨水的潮湿气息,难得的宁静。
“我……其实不算真正的苏家人。”
江屿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我妈当年是苏家的佣人,和我那个生物学上的父亲……有了我。
事情败露,她被赶出苏家,带着我颠沛流离。
后来她病了,很重……就把我送到了孤儿院门口。”
他自嘲地笑了笑,“所以,我讨厌规则,讨厌束缚,大概是因为……从小就没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尖锐的刺,只是怕被再次抛弃的壳。”
沈砚静静地听着,窗外的雨声仿佛落进了他的心底。
他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我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很规范,很……秩序井然。
但那种秩序,是冰冷的。
我知道每一件东西该放哪里,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却不知道……‘家’该是什么温度。”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然,“所以我拼命工作,建立秩序,以为那样就能抓住点什么。
直到……”他没有说完,但目光落在了江屿沾着颜料的侧脸上。
黑暗中,两颗孤独漂泊的灵魂,在彼此的伤痕里找到了共鸣。
他们互相舔舐着伤口,分享着最深的脆弱。
冰冷的盔甲在无声中剥落,露出底下柔软而渴望温暖的真心。
这份温暖,却引来了暗处毒蛇的反扑。
几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