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了1亿彩票,全家人瞬间变脸。
妻子要买千万豪宅,弟弟索要千万婚房,亲戚排队借钱。
彩票站那扇蒙尘的玻璃门,总像一张对生活吐着廉价烟圈的嘴。
我又一次推开它,劣质烟草和灰尘混合的陈旧气味扑面而来,几乎让我窒息。
柜台后老板眼皮都没抬,像看一个影子。
我递上那张皱巴巴的十元钞票,手指习惯性地蜷缩着,指缝里仿佛还嵌着昨天流水线上没洗干净的油泥。
随口报了几个数字,是儿子阳阳的生日,这串数字像某种卑微的祷词,在我干涸的心底念了无数遍。
那小小的、热切的脸庞浮现在眼前——他渴望的乐高积木,我已在橱窗前偷偷看了好多回,却始终没有勇气买下。
老板把薄如蝉翼的彩票递过来,指尖的油腻蹭在了那行数字上。
我把它塞进最靠近胸口的口袋,仿佛揣着一块滚烫却注定要熄灭的炭。
几天后,我正麻木地拧紧流水线上又一个冰冷的零件,口袋里那部老旧的手机突然像垂死挣扎般疯狂震动起来。
陌生的号码,一个陌生的、带着巨大颤抖的声音在听筒里爆炸:“陈先生!
陈先生!
您中了!
一等奖!
一个亿!
我的天哪!”
手机差点从我汗湿的手中滑落,砸向嗡嗡作响的传送带。
一个亿?
那声音像烧红的铁钎,猛地捅穿了我脑中被日复一日重复劳动所凝固的麻木外壳。
嗡嗡的车间噪音瞬间被抽空,世界只剩下胸腔里那颗心,疯了似的撞击着肋骨,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砸在地上看看是不是真的。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忘了呼吸,忘了拧螺丝,忘了自己是谁,只感到口袋深处那张小小的纸片,此刻正发出熔岩般灼人的热量,几乎要将我的肋骨烫穿。
我的腿开始发软,不得不扶着冰冷的机器外壳,才勉强没有瘫下去。
周围工友投来疑惑的目光,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我背上。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那点尖锐的痛楚来确认——这不是梦,不是流水线上又一个重复的幻觉。
那张薄薄的纸片,那个随手写下的数字,真的成了命运的惊雷,劈开了我灰暗人生厚重的穹顶。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语无伦次地重复着兑奖细节,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耳朵里灌满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