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一个女声响起,柔软而优雅。
“我是苏雯。”
我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发白:“有什么事?”
“听程墨说你流产了……我很抱歉。”
她的声音真诚得刺耳。
“他陪小雅睡觉了,我看到你的未接来电……”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程墨已经告诉苏雯我怀孕又流产的事。
他们之间果然没有秘密。
“我只是打错了。”
我生硬地打断她。
“温语……”苏雯叹了口气:“程墨告诉我你们的事了,关于替身的。”
我咬紧下唇,直到尝到铁锈味。
“你们已经结束了。”
苏雯继续道,声音轻柔却字字诛心。
“我希望你明白,他现在是我的程墨,是我女儿的父亲……”我猛地挂断电话,手指颤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
苏雯说的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进我的心脏他们有家庭,他们有孩子,他们有未来。
15晚上,我又梦见了林修。
他站在远处向我招手,身边是笑着的母亲,怀里抱着一个婴儿。
我想跑向他们,却怎么也迈不开腿。
醒来时,枕巾已经湿透。
清晨,我机械地整理着母亲的遗物。
在衣柜最底层发现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林修的手表,我们的对戒,和被血浸透的半张婚礼请柬。
我坐在地板上,将这些东西一件件摆在面前。
手表指针永远停在了2:15。
对戒内侧刻着我们的纪念日。
请柬上林修先生与温语小姐的字样已经被血迹模糊。
手机又响了。
还是那个号码。
我没有接,只是静静地看着它震动,然后停止。
收行李时,我只带了几件必需品、林修的相册,和那件一直被压在箱底的红色连衣裙。
程墨公寓的钥匙和那对珍珠发卡被我留在梳妆台上,像某种仪式性的告别。
雨还在下,比昨天更大了。
我拖着行李箱走在去火车站的路上,雨水打在脸上,和泪水混在一起。
来到火车站,里面空荡荡的。
我买了一张去南方的单程票,目的地是一个从未去过的海边小城。
候车室里,电视正在播放财经新闻,程墨的脸突然出现在屏幕上。
他西装革履地站在某个签约仪式上,神情如常地微笑着,仿佛生活中没有任何改变。
我关掉手机,取出SIM卡,扔进了垃圾桶。
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是别人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