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旧疾。
林达说她“娇气”,张桂兰却说:“当妈哪有不疼的。”
“妈妈!”
小囡囡穿着印草莓的睡裙从走廊那头跑过来,发顶翘起一根呆毛,像根倔强的小天线。
“糖糖呢?”
“糖糖在等囡囡穿新裙子呀。”
林莉把女儿抱到镜子前,裙角的蕾丝是她连夜缝的,针脚歪歪扭扭,但摸起来柔软细腻,“爸爸今天会回来唱生日歌哦。”
小囡囡眼睛亮起来:“像小雨爸爸那样?”
林莉心口一紧。
上周接女儿放学,小雨举着爸爸从外地寄来的童话书说:“我爸爸在飞机上给我写故事。”
她蹲在花坛边帮女儿系鞋带,指甲狠狠掐进掌心——林达上次给女儿读绘本,还是她怀孕的时候。
门铃响了。
快递员递来一个皱巴巴的纸盒,包装上沾着咖啡渍,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焦苦味。
小囡囡扑过去拆开,里面滚出个掉毛的粉色兔子玩偶,标签上印着“清仓特价39.9”。
手机震了震。
林达的微信跳出来:“客户临时要改方案,晚上陪不了你们。”
“爸爸是不是不要囡囡了?”
小囡囡捏着兔子耳朵,睫毛上挂着泪珠,声音带着哽咽。
林莉蹲下来替她擦脸,鼻尖泛酸:“爸爸忙,囡囡最乖了对不对?”
张桂兰从厨房探出头,手里锅铲还滴着油星,溅在地板上发出“滋啦”的声响:“哭什么?
男人的事业能比小孩过家家重要?”
她扫了一眼茶几上的超市蛋糕,奶油已经有些塌陷,“买这么寒酸的奶油,也不怕人笑话。”
蜡烛点燃时,火苗跳跃间照亮了小囡囡湿润的脸庞。
她吸了吸鼻子,把脸埋进林莉颈窝:“妈妈唱。”
“祝你生日快乐……”林莉的声音有些发颤,看女儿闭着眼许愿,睫毛上还挂着泪,突然想起昨晚在林达公文包底摸到的酒店房卡——那天她带女儿打预防针,林达说“见重要客户”。
“我要妈妈永远陪我。”
小囡囡睁开眼,小手拍着蛋糕,奶油沾满指尖,黏糊糊的触感让林莉忍不住笑起来。
她笑着拿湿毛巾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晚上九点,林达醉醺醺推门进来,衬衫领口沾着淡粉色唇印。
他走路有点踉跄,嘴里吐出酒气混着香水味。
张桂兰赶紧递拖鞋:“达子累坏了,快坐。”
“囡囡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