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土地,只想把最后一点血肉啃食干净!
用那些廉价的、批量生产的所谓‘新疆爱情故事’!”
胡杨的话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周晚被“市场”否定的伤口上,也点燃了她心底压抑已久的火苗。
林薇领奖时轻蔑的眼神,赵明冰冷的话语,还有眼前这封浸透血泪的遗书…碎片在脑海中轰然拼合。
“你想怎么做?”
周晚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冷静。
“找到艾山江老人,找到证据,用我的镜头,和你手里的笔,”胡杨一字一顿,眼中燃烧着沙暴也未能熄灭的火焰,“把这四十年的真相,把这信里的血和火,把这群秃鹫的嘴脸,撕开给所有人看!
你敢不敢?”
老茶馆昏暗的光线下,茯茶的苦涩仿佛沉淀到了心底最深处,又被一股灼热的力量搅动翻腾。
周晚没有立刻回答胡杨那声“敢不敢”。
她拿起桌上那个装着遗书的密封袋,指腹隔着冰冷的塑料膜,轻轻摩挲过那洇开的绝望字迹和暗褐色的指印。
四十年的沉冤,库尔班刻骨的恨,阿扎提年轻生命的坠落…像沉重的铅块压在她心上。
“光有这封信,不够。”
周晚抬起眼,目光同样锐利,“它是钥匙,但还需要打开门的证据。
库尔班信里提到的‘诱骗’、‘苦工’,艾山江老人追寻金雕‘萨比尔’的下落,还有…张启明。”
她吐出这个名字,带着冰冷的重量,“点众科技的创始人,‘战略伙伴’,现在风头正劲的短剧大鳄。
仅凭一封孤证遗书和一个老人的口述,动不了他分毫,反而会被反咬一口,说我们造谣诽谤,蹭热点抹黑民族企业家。”
胡杨脸上的激愤稍稍冷却,眉头紧锁:“那你的意思?”
“双管齐下。”
周晚的思维在巨大的压力和刺激下变得异常清晰快速,如同绷紧的弓弦,“你立刻动身去塔县塔尔乡,找到艾山江老人。
第一,用你的专业,完整记录下他和他哥哥库尔班的故事,特别是当年张启明以‘收集民歌’为名活动的细节,人证、物证,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第二,也是最关键的,”她加重了语气,“查‘萨比尔’!
那只金雕是活生生的物证!
是库尔班和艾山江家族的圣物,更是张启明当年掠夺行径的铁证!
如果能找到它,或者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