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快了一些。
渐渐地,语气开始失控,愤怒的咆哮穿透门板:“废物!
怎么会查不到?!
给老子去查!
资金链绝对不能断!
什么?!
交易所问询函?
技术专利泄密?!
谁干的?!”
砸东西的声音开始在深夜响起。
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咬牙切齿的诅咒和无助的怒吼。
他的身影很少出现在餐桌上,偶尔看到他,都是眼底布满血丝,西装皱巴巴,头发凌乱,整个人像是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揉搓过一遍又一遍,那种呼风唤雨的掌控感荡然无存。
而我,只是更安静地抱着儿子。
有时会看着儿子安静吮吸乳汁的小脸,有时会望向窗外那片被精心打理过的花园。
那片他特意为林薇种下的、大片娇贵的蓝色绣球花,花期已过,失去了昂贵肥料的持续滋养,花瓣已经凋零萎缩,如同被太阳烤焦的蝴蝶翅膀,蜷缩在灰绿的叶丛间,泛出一种病态的铁锈色。
巨大的变故抽干了宋屿城最后一丝伪装的精力,也让他和林薇之间的暧昧越发公开且肆无忌惮,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也几乎再无暇做出什么“好丈夫”的姿态。
那个小小的蓝色药瓶终于在一次他几乎撕破脸的争吵后,被他扔在了客厅的地毯上。
我慢慢走过去,弯腰拾起那个药瓶。
瓶身上标着某种昂贵的进口激素药名。
我把玩着它,冰冷坚硬的塑料外壳硌着指腹。
然后轻轻一抛,药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入了客厅的壁炉里,撞在冰冷的积灰炉壁上,发出一点轻响。
那里面,早没有火了。
“屿峰资本濒临清算……宏远并购彻底流产……宋总他……资金链断裂……个人债务……非常麻烦……下午那个紧急债权人会议……”客厅里,我靠在门边的阴影里,断断续续听到助理通过手机给林薇汇报的沙哑声音,语无伦次,透着绝望。
林薇那边沉默了片刻,然后是刻意压低的、带着哭腔的啜泣:“那……那他答应我后续的治疗费……屿城说过要包下国外那套最新疗法的……我这边……”那头的声音更低了:“薇姐……宋总现在自身难保……怕是……顾不上您那边了……您自己也要多保重……”信号似乎受到了干扰,电话被粗暴地挂断。
林薇的啜泣声骤然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