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成调的呜咽。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想质问这荒诞的一切,想尖叫,想逃离……但所有的声音都被堵在喉咙深处,只剩下急促而紊乱的喘息。
她甚至不敢再看周屿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的东西太过沉重,太过陌生,让她本能地感到恐惧。
她猛地低下头,视线再次落回手中那张宣判般的纸条上,那熟悉的笔迹此刻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指尖都在抽搐。
“你……”周屿的声音响起,沙哑得如同砂砾摩擦,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向前迈了一步,这一步却显得异常艰难,仿佛脚下的地板变成了流沙。
他看着沈薇剧烈颤抖的肩头,看着她死死攥着纸条、指节泛白的手,眼中翻腾的惊涛骇浪渐渐沉淀为一种深沉的、近乎绝望的疲惫。
“你……想起来了?”
这五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五把重锤,狠狠砸在沈薇混乱不堪的心上。
想起来了?
是的,碎片回来了。
那间诡异的“忘忧阁”,那个神秘的老头,那瓶墨汁般蠕动吞噬的“忘忧墨”,她用那支玉笔在奇异白纸上写下的“分手”二字……以及墨水消失时,心中那如释重负的诡异轻盈感……所有被强制抹平的、关于“分手”这个事件的记忆断层,此刻正被强行撕扯开,露出底下血淋淋的真相——她亲手终结了与眼前这个男人的关系,然后用一种近乎魔幻的方式,将这份痛苦连同他这个人,彻底从自己的记忆里“删除”了!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被玩弄的愤怒瞬间冲垮了残存的理智。
她猛地抬起头,泪水终于无法控制地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却模糊不了周屿脸上那份沉重的、近乎悲凉的神情。
“那间店……那墨水……”沈薇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你……你知道?
你一直都知道?
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地住在你隔壁?!
看着我……重新认识你?”
巨大的羞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她几乎是尖叫着质问“为什么?!
周屿!
你到底想干什么?!”
面对她歇斯底里的质问,周屿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他沉默着,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
他没有试图辩解,也没有靠近,只是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