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座……”我只挤出这几个字,意识便开始像被卷进漩涡般模糊下沉。
“撑住!
医护人员就到!”
张震林的声音带着电流的嘶哑,最后化成一片嗡嗡的杂音。
手机从我几乎失去知觉的指间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冰冷黏腻的血泊里,屏幕幽光顽强地亮着。
当第一双沉重的警靴踏进电梯轿厢时,消毒水混合着残留的淡淡血腥味猛地冲入我的鼻腔,强烈地刺激着我昏沉发烫的神经。
眼睛被轿厢顶上惨白的光线刺得生疼,视线朦胧一片。
“这里!
伤员!”
一个年轻警察的声音带着变调的急促。
杂乱的脚步声瞬间围拢过来。
有人蹲下来,手指快速检查我的颈动脉,声音急促:“活着!
头部外伤失血!
后脑有创口!
担架!
快!”
冰冷的空气被翻动,我的身体被小心翼翼地移动。
被抬上担架的瞬间,头部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让我瞬间咬破了嘴唇,一股浓烈的腥甜在口中弥漫开。
视线模糊地扫过电梯角落,那小小的黑色监控探头,依旧在无声地转动着那只电子眼,像一个冰冷的幽灵旁观者。
它目睹了暴力,储存了真相的碎片,此刻却在冷漠地播放着对我——受害者本人——绝地不利的铁证。
“救护车到了!”
门口有人高喊。
担架被抬离那片我留下的血泊,移向光线刺眼的轿厢门外。
经过门口时,我艰难地转动脖颈,视野的余光捕捉到电梯按键面板旁墙壁上张贴的高档公寓物业广告,一张巨大的、设计精良的彩图旁边印着一行小字:智能守护您的每分每秒。
讽刺得像是命运赏给我的响亮耳光。
4 审讯迷雾谁是凶手警局询问室里,空气冷得如同凝固的冰河。
头顶的光管亮得刺眼,光线直勾勾打下来,在单调的白色桌面上反射出令人目眩的光斑,投在我疲惫的脸上。
额角的伤口被纱布覆盖,依然在隐隐作痛,每一次心跳都牵动着它,带来沉闷的钝痛。
我挺直脊背,双手平放在冰凉的桌面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对面坐着的两个警察都很年轻,表情绷得如同铁板,眼神里充满了公事公办的审视,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不耐烦。
那个稍微年长些、眉宇间带着点熟悉严肃痕迹的警官,是王朗。
我父亲陈国伟手下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