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出的巨大立体光影里,清晰地立着一个男人。
他的穿着和我此刻身上染血的西装一模一样。
那张脸,更是我的绝对复刻版——此刻正挂着一个我从未有过的、冰冷而恶意的笑容。
我的声音,经过电子设备略有失真的扩音,清晰、下流,充满了掌控一切的扭曲快感在会场巨大的空间里嗡嗡回响:“看见了吗宝贝儿?
早就告诉你,老子今天搞的就是你!
给脸不要脸!”
视频在一阵更加剧烈的晃动和周围人群的尖叫中突兀结束。
仿佛有人在我裂开的头颅伤口里又狠狠砸了一记闷棍。
眩晕感排山倒海。
这根本不是我!
今晚八点整,我应该在金茂酒店顶楼的旋转餐厅,带着最完美的微笑,在所有亲友的注视下,为苏晴戴上那颗精心挑选的钻戒!
然后我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公寓——接着就在这该死的电梯里被开了瓢!
可视频里那个顶着我脸、羞辱我未婚妻好友的混账东西……手机再次猛烈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张队”,我父亲当年的老战友,也是这片区的派出所所长。
我颤抖着的手指划过屏幕接听键,还未开口,张震林那熟悉又带着极度压抑怒火的声音便像烧红的铁块般砸了出来:“陈默?!”
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到他喷吐的气息,“你小子现在在哪?!
你给我捅破天了知不知道?!
酒店那边乱成一锅粥了!
苏家、林家都炸了!
那段视频…那个混蛋…” 他急促地喘了一口气,似乎在极力控制情绪,声音沉了下去,却更显山雨欲来,“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到所里来!
别想跑!
天眼……盯着你呢!”
最后几个字,带着冰冷的警告,咬牙切齿。
“张叔……”我猛地吸气,血沫涌进气管引发一阵剧烈的呛咳,喉咙像被砂纸打磨过,每一个字都痛得钻心,“…我……被袭击了……在电梯……”每一个音节都牵扯着后脑的伤口,痛得眼前发黑,“酒店那个……不是我……袭击?
电梯?”
张震林的声音猛地拔高,随即是难以置信的停顿,“小默?”
他迅速切换了语气,属于长辈的急切和不安短暂地压过了之前的愤怒,“你人在哪?
哪栋楼!
定位!
快发定位给我!”
“……恒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