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歪扭扭、笔画断续、却依旧能清晰辨认的血字:**“暗镖…假…内…魔…教…”**每一个字都浸透了深褐色的血污,笔画边缘模糊,仿佛刻字之人当时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气息奄奄。
尤其是那个“魔教”二字,最后一笔拖得极长,几乎划破了布料,带着一种刻骨的怨毒和惊惧。
“暗镖…假…内…魔…教…” 我在心底无声地默念着,指尖拂过那凹凸不平、冰冷刺骨的字痕,如同拂过父亲临终前绝望而滚烫的脉搏。
这血书,是我在父亲“空棺”入殓前,趁着混乱,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从他紧紧攥着的、几乎被血浸透的右手掌心里,抠出来的最后遗物。
他至死都紧握着这唯一的线索,用尽最后的力量将它藏匿!
冰冷的杀意,如同蛰伏的毒蛇,在我四肢百骸缓缓苏醒、游走。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搏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压抑了十几年的愤怒和痛楚。
父亲的话又在耳边响起:“风儿,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原来他早就知道……他是在用生命,为我铺下这最后一步棋!
这血书,就是点燃这盘死局的引信!
柴房外,一片死寂。
但我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虚假的宁静。
二叔林震岳绝不会善罢甘休,我的“疯狂”举动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也撕开了威远镖局最后一块遮羞布。
他一定会来。
也许是为了确认我的疯癫,也许是为了彻底封住我的口,也许……是为了寻找他可能也未曾得到的、关于那趟致命暗镖的真正秘密。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
远处隐约传来巡夜镖师拖沓的脚步声,风吹过枯枝的呜咽,还有……极轻、极缓,如同鬼魅般向柴房门口靠近的足音。
来了。
柴房那扇破旧、沉重的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被从外面缓缓推开。
没有钥匙开锁的声响,显然来者拥有权限,或者用了别的手段。
清冷的月光随着门缝的扩大,像水银一样流淌进来,在地面的尘土上切割出一道狭长的光带,也将来人的身影清晰地投射进来。
二叔林震岳。
他没有带随从,孤身一人。
月光勾勒出他高大的轮廓,却洗不去他脸上那层浓重的阴霾。
他站在门口,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