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的孤岛。
沈静倚在门框上,看着儿子在警笛声中奇迹般平静下来的侧脸,一股混合着巨大酸楚和微弱慰藉的洪流猛烈冲击着她的心脏。
她慢慢蹲下身,伸出手,指尖却只敢在离小宇蜷缩的身体几厘米的空气里停留,虚虚地描摹着那脆弱而珍贵的宁静轮廓。
丈夫的声音,竟以这种方式,顽强地留了下来,守护着他们。
### 第二章 唯一的频率日子沉重地向前碾动,如同生锈的齿轮。
沈静辞去了原本需要频繁加班的设计师工作,在离家不远的一家小型超市找到一份收银员的差事。
工资微薄,工作时间却长得惊人,她像被钉在收银台后的方寸之地,日复一日扫描着冰冷的条形码,听着扫描仪单调的“嘀嘀”声,计算着小数点后两位的生存成本。
生活的重担像冰冷的铁链,一圈圈缠绕上来,勒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儿子的康复费用、房租、水电费……每一张账单都像无声的催命符。
抽屉深处,静静躺着一张医院诊断书——重度抑郁,以及一瓶尚未拆封的药片。
她疲惫地闭上眼,又猛地睁开,仿佛要将那些沉重的字眼和药片彻底遗忘在黑暗里。
小宇需要她,她不能倒下。
小宇的世界依旧敏感而脆弱,像一个布满裂纹的琉璃罩子,任何不经意的触碰都可能引发彻底的碎裂。
超市里顾客手机突然响起的高亢铃声、邻居家装修电钻歇斯底里的咆哮、甚至窗外一阵骤然猛烈的风雨声,都能瞬间将他抛入痛苦的深渊。
他会毫无征兆地尖叫,声音凄厉得能刺破耳膜,身体失控地撞击墙壁或地板,留下青紫的淤痕。
沈静只能一次次在邻居不满的敲门声和冰冷嫌恶的目光中,徒劳地道歉、解释,声音越来越低,脊背越来越弯。
她感觉自己像在走一根悬在深渊之上的钢索,摇摇欲坠。
一天下午,沈静牵着小宇的手,走在从超市回家的狭窄巷子里。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突然,一阵由远及近、无比真实而雄浑的消防警笛声撕裂了黄昏的宁静!
那声音如此磅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震得空气都在嗡鸣。
沈静下意识地用力握紧小宇的手,准备承受他即将爆发的剧烈反应。
然而,预想中的尖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