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我们能做的……非常有限。
主要是支持治疗,尽量减轻它的痛苦,提高一点……最后的生活质量。”
医生顿了顿,斟酌着用词,“输液、皮下补液、开些刺激食欲和保护胃黏膜的药……但,你要有心理准备,许小姐。”
“心理准备”四个字,像四块沉重的冰砖,狠狠砸在许悠然的心上,冻得她四肢百骸都失去了知觉。
她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地滚落下来,砸在冰冷的地砖上。
“治!
医生,请您一定想办法治!”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却异常执拗,“钱不是问题!
需要什么药,用什么方案,您尽管说!
只要……只要它能舒服一点……”她不敢去想那个医生没有明说的终点,她只想抓住眼前每一丝可能的微光。
接下来的日子,变成了与时间绝望的赛跑,也是许悠然单方面倾尽所有的固执坚守。
昂贵的进口肾脏处方粮、肾脏营养补充剂、促红素针剂、各种瓶瓶罐罐的药片……医院的账单如同雪片般飞来,迅速掏空了她并不丰厚的积蓄。
每天下班后,她不再有片刻休息。
她需要熟练地给小狐狸进行皮下补液——看着冰冷的针头刺进它松弛的皮肤,看着药水一点点鼓起一个小包,小狐狸有时会轻微地瑟缩一下,但更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忍耐着,用那双依旧清澈的眼睛望着她,仿佛在说“没关系”。
她需要变着花样,把碾碎的药粉小心翼翼地拌进一点点它能勉强舔食的肉泥里,哄着它吃下去。
她需要时刻关注它饮水、排尿的情况,记录着那些冰冷的数据。
深夜,她常常抱着它,蜷缩在沙发上。
窗外是寂静的城市,窗内只有她低低的、带着哽咽的絮叨声。
“小狐狸,今天感觉有没有好一点点?
你看,窗外的月亮好圆……你还记得我们刚见面的时候吗?
你那么小,那么脏,还凶巴巴的……现在可是个漂亮的大姑娘了……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春天就快到了,我们再去公园看蒲公英……”小狐狸安静地伏在她腿上,身体随着微弱的呼吸轻轻起伏。
它似乎很疲惫,很少有力气回应,只是偶尔,会极其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