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
沈知屿的视线在那道丑陋的疤痕上停留了一瞬,然后抬起眼,重新迎上顾衍舟赤红的双眸。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足以将人凌迟的、温柔的残忍,清晰地响彻在周围一片死寂的空气中:“顾总,”他顿了顿,每一个音节都像淬了毒的冰棱,“我未婚妻背上那几块救人的烧伤疤痕……碍着您什么了吗?”
沈知屿那句话,如同一颗投入死寂深潭的巨石,轰然炸开!
“我未婚妻背上那几块救人的烧伤疤痕……碍着您什么了吗?”
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棱的重锤,狠狠砸在顾衍舟的神经上。
“救人的……烧伤疤痕?”
顾衍舟喃喃地重复着,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砾在摩擦。
他脸上那种不顾一切的疯狂和赤红,如同被瞬间泼了一盆冰水,急速地凝固、龟裂。
那双死死锁着我的眼睛,里面的滔天巨浪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强行冻结,只剩下一种近乎空茫的、难以置信的惊骇。
他的目光,不再是灼热的锁定,而是像失焦的镜头,茫然地、下意识地向下移动,仿佛要穿透我身上那件墨绿色的丝绒礼服,去寻找沈知屿口中那根本不存在的“蝴蝶胎记”的痕迹。
然后,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是山崩地裂般的剧震,死死钉在沈知屿脸上,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摇摇欲坠的破碎感:“你……你说什么?
什么救人?
什么……疤痕?!”
他的声音很大,在骤然安静下来的宴会厅里显得格外突兀刺耳。
周围那些屏息凝神、竖着耳朵的宾客们,脸上精彩纷呈。
震惊、疑惑、难以置信,还有对即将上演的惊天八卦的狂热期待。
沈知屿唇角的讥诮弧度更深了,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怜悯。
他没有再看濒临崩溃的顾衍舟,而是微微低头,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声音低沉而温柔,却足以让周围离得近的人听得清清楚楚:“念念,累了吗?
我们回家。”
他搂在我腰间的手臂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将我更紧地护在身侧,转身就要带我离开这个风暴中心。
“不!
不准走!”
顾衍舟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猛兽,发出一声近乎凄厉的低吼。
他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静自持,那份刻在骨子里的傲慢和掌控欲在巨大的认知崩塌前土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