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我身上。
他似乎有些意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会如此干脆利落地丢掉这个“形式”。
林晚也看着我,眼神里那点虚假的歉意消失了,只剩下纯粹的、好奇的打量。
我转过身,迎上顾衍舟的视线。
脸上努力地,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扯开一个笑容。
嘴角上扬的弧度很标准,像经过无数次练习的面具。
“好啊。”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甚至带着点奇异的轻松,“顾先生,如你所愿。”
那笑容挂在脸上,像一张脆弱的面具,随时会碎裂。
但我的声音却平稳得如同结了冰的湖面:“文件呢?
签了字,我就走。”
顾衍舟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些,那深潭般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飞快地掠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是意外?
是解脱?
还是……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烦躁?
他没说话,只是下颌线绷紧了些,转身走向书房。
林晚坐在沙发上,姿态依旧柔弱,但看向我的眼神里,那份好奇已经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审视,甚至带着点胜利者的睥睨。
她红唇微启,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露出一个柔柔的、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对着顾衍舟的背影。
很快,顾衍舟回来了。
手里拿着一份薄薄的文件夹。
他走到我面前,没有递给我,只是“啪”地一声,将文件夹打开,按在了冰冷的玻璃茶几上。
离婚协议书。
几个加粗的黑体字,刺得人眼睛生疼。
一支笔,被他不轻不重地丢在文件旁边。
“签字。”
他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公事公办的冷硬,目光落在文件上,不再看我。
我走过去。
脚步很轻,踩在昂贵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
我拿起那支笔,冰凉的金属触感从指尖蔓延开来。
目光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
财产分割很清晰——我几乎净身出户。
意料之中。
他顾衍舟的东西,哪怕一分一毫,也吝啬于施舍给一个赝品。
除了……我的视线停留在最后一项补偿条款上。
那笔数字,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是天文数字,足以衣食无忧几辈子。
对于一个被扫地出门的替身来说,是施舍,也是买断过去三年的封口费。
很慷慨。
也很侮辱。
我握着笔,笔尖悬在“乙方签名”那一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