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声音没什么波澜,像是通知一件与己无关的公事。
我抬头看他,努力让脸上的笑容显得温顺又不过分热切:“好。
晚上…还回来吃饭吗?”
今天是三周年纪念日。
后半句,我咽了回去。
期待像微弱的火苗,刚冒头就被自己掐灭了。
他穿外套的动作顿了一下,极其细微。
深灰色的西装衬得他肩线越发挺括冷硬。
他没有回头,声音飘过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仿佛终于卸下某种负担的轻松:“不用等我。
你自己吃。”
说完,他径直走向玄关,开门,关门。
“咔哒。”
轻微的落锁声,在过分安静的公寓里,却像砸在心口上的一块冰。
空气里昂贵的雪松香薰,忽然变得刺鼻起来。
我低头,看着自己面前那杯只喝了一小半的牛奶,乳白色的液体表面,倒映出天花板上冷白的光源,和我自己模糊、失真的脸。
一个精心模仿的影子。
影子是不需要庆祝纪念日的。
***巨大的圆形餐桌上,铺着浆洗得挺括的雪白桌布。
中心位置,那个我耗费了整个下午的蛋糕,像一个不合时宜的笑话。
纯白的奶油打底,上面用深红色的果酱,笨拙又虔诚地勾勒出两颗紧紧相依的心,还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三周年,快乐。”
快乐?
我盯着那两个字,指尖冰凉。
奶油裱花的甜腻气味混合着客厅里愈发浓郁的雪松冷香,直往鼻腔里钻,熏得人一阵阵发闷。
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锁芯的声音。
我的心毫无征兆地猛跳了一下,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门开了。
顾衍舟走了进来,带着一身室外的微凉气息。
他脱鞋的动作很慢,慢得让人心焦。
然后,他换好拖鞋,径直朝客厅走来。
我下意识地站起身,手指紧张地揪住了围裙的边缘,喉咙发干,想说点什么,比如“你回来了”,或者“蛋糕我做好了”。
但所有的话语,都在看清他身后跟着的那个身影时,冻僵在了舌尖。
林晚。
她就站在顾衍舟身后半步的位置,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羊绒连衣裙,衬得她身形纤细柔弱。
她的脸,那张和我有着六七分相似、却比我更精致、更楚楚可怜的脸,在明亮的灯光下,带着一种久别重逢的、怯生生的笑意。
她的目光,像带着钩子,先是落在顾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