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不,是对晚晚…意义重大!
这是真实的记录!
是最震撼的…生命的印记!
读者需要看到这个!
封面!
书封需要一道完美的、真实的疤痕!
它象征着抗争!
象征着爱的伤痕!
这非常非常重要!”
他挥舞着相机,语速飞快,唾沫几乎要喷溅出来。
医生眼中的怒意更盛,声音斩钉截铁:“胡闹!
这是对患者最大的亵渎!
请你立刻出去!
不要干扰手术!”
旁边的护士长也立刻上前一步,声音严厉:“沈先生,请遵守规定,立刻离开手术室!
否则我们叫保安了!”
沈言被这坚决的态度堵得一时语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他拿着相机的手尴尬地垂下,目光却像饿狼一样,不甘地、死死地钉在我身上,又扫向医生,最后落在那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上。
他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像是在构思着下一段“被迫中断的悲情”该如何在博客上渲染。
我躺在冰冷坚硬的手术台上,无影灯惨白的光线如同实质的瀑布,倾泻而下,将我彻底淹没。
那光太亮,太刺眼,视野里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虚无。
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轻飘飘的,悬浮在这片纯白的光海之中。
耳边,沈言那急切、亢奋、带着癫狂创作欲的嘶喊声,还有医生护士们愤怒的呵斥声,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不断晃动的毛玻璃,扭曲变形,忽远忽近,最终都沉淀为一种沉闷的、持续不断的背景噪音,嗡嗡作响。
但有一个声音,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这层混沌的屏障,带着冰冷的金属质感,钻进我的意识深处,如同手术刀精准地划开了最后一丝幻觉。
“——切口整齐些!
记住!
封面!
封面需要这道疤!”
沈言的最后挣扎,他对于那道“完美疤痕”的执念,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凿穿了我残存的最后一点温度。
原来如此。
原来我存在的终极意义,我的血肉之躯,我即将被锋利金属切开的皮肤、肌肉、组织……所有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在他那本“圣书”的封面上,烙印下一道可供观赏、可供品评、可供消费的“完美伤痕”。
一道象征着他“伟大爱情”和“悲情牺牲”的勋章。
这道疤,将比我这个活生生的人,更能永恒地“活”在他的故事里,成为他叙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