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苍白、浮肿,眼窝深陷,像一具被抽干了灵魂的皮囊,陌生得让我心惊。
沈言辞去了那份清闲的编辑工作,他的解释是“专心照顾你”。
他确实在扮演一个无可挑剔的守护者角色。
他包揽了所有家务,笨拙但努力地学着煲汤,在我吐得天昏地暗时守在旁边,一遍遍拍着我的背,递上温水和毛巾。
他会用温热的毛巾小心擦拭我因呕吐而狼狈的脸,手指拂过皮肤时带着一种珍视的触感。
他常常长久地凝视着我,眼神复杂,有时是心疼,有时又像在透过我,专注地观察着什么遥远而抽象的东西。
那眼神深处,偶尔会掠过一丝我无法解读的、近乎研究者的专注,快得让我以为是化疗带来的幻觉。
“晚晚,你看,”有一次,我刚艰难地压下又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虚弱地靠在卫生间冰凉的瓷砖墙上喘气,他半蹲在我面前,拿着手机,屏幕上是他刚拍下的照片。
照片里的我蜷缩在马桶边,脸色蜡黄,嘴唇干裂,额发被冷汗黏在皮肤上,眼神涣散,狼狈得像条搁浅濒死的鱼。
“这一刻的你,”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屏幕,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赞叹与悲悯的调子,“有种被命运碾压的……脆弱的美。
真实得让人心碎。”
那“心碎”的评语像根细小的刺,扎了我一下。
我扯出一个虚弱的笑,无力感如同潮水般涌来,淹没了所有质疑的力气。
他的博客——“言为心声”,开始频繁更新。
起初只是零星的记录和感慨,很快,一篇题为《当死神叩门,我选择用爱应答——陪妻子抗癌日记(一)》的长文,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汹涌的波澜。
文字滚烫,情感充沛得几乎要溢出屏幕。
他细腻地描绘了我确诊时的“天崩地裂”,他内心的“痛不欲生”和“瞬间成长”。
他写自己如何笨手笨脚地第一次为我熬糊了的粥,写我半夜呕吐时他“心如刀绞却强作镇定”的陪伴,写我掉落的头发被他“一根根虔诚地收集起来,如同收藏陨落的星辰”。
他毫不吝啬地堆砌着华丽的辞藻,构建出一个深陷绝望却以爱为铠甲、用笔为利剑对抗命运的深情丈夫形象。
“我的晚晚,她的坚韧是暗夜里不灭的萤火,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