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诊乳腺癌那天,丈夫深情吻我:“别怕,我会写本书纪念我们的爱情。”
他的博客突然爆火,千万网友为“抗癌深情丈夫”的人设落泪。
我偶然发现他加密的“写作素材库”: “呕吐频率记录:化疗第三周最佳,具有强烈视觉冲击力。”
“脱发特写需高清,锁骨凹陷处可增加破碎感——读者好这口。”
“遗嘱修改完毕,保险金将投入新书宣传。”
最新文档标题是《完美结局》: “妻子手术室死亡瞬间,丈夫的崩溃将是全书高潮。”
无影灯亮起时,我看见他举着相机对主刀医生说: “切口整齐些,封面需要这道疤。”
确诊乳腺癌那天,窗外的阳光好得过分,金灿灿地泼在诊室冰冷的白瓷砖上,晃得人眼睛生疼。
医生冷静的声音像隔着磨砂玻璃传过来,那些“浸润性导管癌”、“三期”、“需要尽快手术、化疗”的词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刺穿我的耳膜,扎进一片空白的脑子里。
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化不开,沉甸甸地压在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滞涩感。
沈言温热的手掌覆上我冰凉的手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
他的嘴唇贴在我耳廓,气息温热,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最深沉的夜曲:“晚晚,别怕。”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拂开我颊边一缕不知何时被冷汗濡湿的头发,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薄胎瓷,“我会一直在。
我会把这一切都写下来,写一本书,纪念我们的爱情,纪念你有多勇敢。”
那本“书”像一个虚幻的承诺,悬在惨淡现实的边缘。
当时,这句话像一捧温热的泉水,暂时缓解了那彻骨的寒意,给了我一个可以短暂蜷缩的角落。
他的眼神盛满了怜惜和一种近乎圣洁的坚定,让人无法怀疑其中的真诚。
生活被粗暴地推入了另一条轨道。
化疗药物像最阴险的刺客,潜伏在血液里,日夜不休地折磨我的身体。
剧烈的呕吐是每日的必修课,胃袋痉挛着,徒劳地想要把那些看不见的毒素连同最后一点力气都驱逐出去。
头发大把大把地脱落,枕头上、梳子上、浴室的地漏里,到处都是纠缠的黑色丝线,无声地宣告着某种核心的溃败。
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