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的门被风吹开一道缝,雪粒子卷进来,扑在沈昭宁脸上。
她睁开眼,睫毛上的冰碴子簌簌往下掉。
小腿的伤口和衣料冻在一起,稍微一动就撕开皮肉,血渗出来,很快又凝成冰。
寒风卷着碎雪扑打在沈昭宁脸上,她踉跄着扶住梅树枝干,枯枝上的冰凌被她碰碎,簌簌落进衣领。
那寒意刺得她一个激灵,腕间佛珠撞在树干上,发出空洞的轻响。
外面锣鼓喧天,唢呐声刺得人耳膜发疼,原来今日是谢惊澜与沈棠棠的大婚。
沈昭宁不愿意就这么放弃,她还不想死,最起码,活到证明她清白的那日。
她撑着手臂爬起来,指甲抠进墙缝里,借力站稳。
佛珠在腕间晃荡,只剩最后一颗,颜色暗沉,像快要干涸的血。
她想找谢惊澜说清楚。
只要他愿意带她去一趟寺庙,只要他愿意见一见那个给她逆命香配方的老僧,一切都能真相大白。
她顾不上自己的形象有多疯癫,跌跌撞撞往外走,雪地里拖出一道歪斜的血痕。
拖着残破不堪的身躯,沈昭宁终于走到了沈棠棠的院子。
远处喜乐声愈发刺耳,八十八抬嫁妆正绕府游街,朱漆箱笼上贴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