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临渊闻言脸色煞白,慌忙扑上去拽住母亲的衣袖:“母亲慎言!”
声音都吓得变了调。
“你拉我作甚!”
张老夫人甩开儿子的手,继续嚷道:“当年他祖父为救先帝,胸口被射成了筛子!
他大伯战死时肠子都流了一地!
现在……母亲!”
张临渊厉声打断,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他转向父皇,重重叩首:“陛下明鉴,家母年事已高,神志不清,所言绝非臣等本意!”
“好,好得很!
张家这是要跟朕算旧账?”
他猛地起身,龙袍翻飞:“既如此,朕今日就好好跟你们算一算!”
“你祖父救驾,朕赐了丹书铁券!
你大伯战死,朕追封了忠勇侯!
现在倒成了你们要挟皇室的筹码?!”
父皇目光如电,厉声喝道:“来人!
传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即刻进宫!
朕今日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张将军应该明白,诬陷皇家、欺君罔上是什么罪名。”
“轻则满门抄斩,重则诛灭九族!”
张临渊浑身抖如筛糠,“陛...陛下...臣知罪...臣愿招供...“父皇冷哼一声:“晚了!
朕给过你多少次机会?”
转头对匆匆赶来的大理寺卿道:“给朕严查张家!
从张临渊的军报到张府的账册,一页页地查!”
皇祖母突然开口:“皇帝,别忘了查查张将军那些战功。
哀家记得,上月北疆战报上说斩敌三千,怎么兵部的伤亡册上,阵亡将士的抚恤银两却对不上数?
“张临渊闻言,整个人瘫软如泥,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大理寺与刑部联手彻查三日后,一桩桩触目惊心的罪证浮出水面:其一,张临渊虚报战功,上月北疆之战实际斩敌不足三百,却谎报三千,冒领军饷二十万两;其二,张家私通敌国,与北狄暗中往来书信达十七封,泄露边关布防;其三,更令人发指的是,张临渊为掩盖与红绡的私情,竟暗中派人追杀红绡母子,致红绡险些丧命。
父皇震怒之下,当朝宣判:“张临渊欺君罔上,通敌卖国,罪不容诛!
着即日午门问斩,诛三族!
张老夫人教子无方,助纣为虐,赐白绫自尽!”
皇祖母看着瘫软在地的张临渊,冷冷道:“张家世代忠烈的名声,今日算是毁在你这个不肖子孙手里了。”
父皇沉吟片刻,目光落在红绡身上:“至于红绡……”我上前一步,跪伏在地:“父皇且慢!”
父皇眉头微皱:“昭阳还有何话要说?”
“红绡姑娘虽出身风尘,却也是被张临渊所骗的可怜人。”
我抬头恳切道,“她为护幼子不惜冒死揭发张临渊恶行,这份勇气实在难得。”
红绡闻言,抱着孩子泣不成声。
父皇沉吟片刻,看向皇祖母。
皇祖母微微颔首:“昭阳说得在理。
这女子虽有不检点之处,但终究是被负心人所害。”
“罢了。
“父皇终于松口,“红绡母子无辜,着赐白银千两,宅院一座,好生将孩子抚养成人。
“我上前一步,郑重道:“父皇,儿臣以为,如此处置未免太过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