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击掌,两名宫女立刻捧着一个紫檀木盒上前。
“此乃南疆进贡的照心盒。
若是说谎之人触碰盒底,便会留下墨痕。”
“我没有诬赖张将军!”
说完,我将手伸入盒子,取出时掌心洁白如初。
皇祖母饶有兴致地眯起眼睛:“哦?
这盒子当真如此神奇?”
“皇祖母且看这盒底暗纹。
南疆巫医以百年乌木为材,浸了七七四十九种毒草汁液。
说谎之人触碰后,毒素会随血脉游走,半个时辰内必会毒发身亡,无药可解。”
说着,我故意将盒子往张临渊方向倾斜了些。
“张将军敢试试么?”
“你只需回答,此子可是你儿子?”
“是还是不是?”
张临渊强自镇定,声音却止不住发颤:“陛下明鉴!
南疆蛮夷之物,岂能轻信?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若让这等邪物在朝堂上作祟,我大梁威严何在?”
我冷笑一声,将木盒重重合上:“既然张将军敬酒不吃吃罚酒。
儿臣请旨,让侍卫帮张将军验一验这照心盒的真伪!”
父皇沉吟片刻,缓缓点头:“临渊啊,既然昭阳说得这般笃定,你何不试上一试?
若真如你所言是诬陷,朕定会还你清白。”
张临渊脸色瞬间惨白,额上冷汗涔涔。
“陛下!
臣想明白了!
既然公主殿下对这门亲事如此抗拒,臣又怎敢强求?”
“这门亲事,不如就此作罢。
臣这就返回边关,继续为国尽忠。”
我上前一步,声音清冷:“张将军口口声声说最爱慕本宫,如今连这么简单的测试都不愿为我做?”
“父皇,边关乃国之门户,岂能让此等心术不正之人驻守?
今日他能在婚事上欺瞒,明日就敢在军报上作假!”
张临渊浑身发抖,突然歇斯底里喊道:“昭阳!
你非要置我于死地吗?!”
我冷笑一声,步步逼近:“是我要置你于死地?
还是你背信弃义在先?”
我手猛地指向红绡母子:“你负她在前,欺君在后,如今还要反咬一口?”
张临渊却死不认账!
“公主何必装得这般清高?
上个月在御花园假山后,你不是还娇声求着臣狠狠欺负你吗?
怎么?
如今玩腻了,就要翻脸不认人?”
我冲上前狠狠扇了张临渊一记耳光。
“你这畜生,真给边关将士抹黑!”
我这一巴掌打得张临渊脑袋一歪,脸上立刻显出五道红印子。
他眼里冒着凶光,碍于皇威不敢发作,只能憋着气攥紧拳头。
就在这时,红绡突然惊呼一声:“民女想起来了!”
“这是张家的传家玉佩,当年将军亲手将它一分为二,一半给我,一半他自己留着。”
她拿出一块玉佩,同时手指着张临渊腰间。
“陛下请看,那另一半现在就挂在他腰带上!”
张临渊慌忙捂住腰间玉佩,强辩道:“这是微臣前些日子丢的,定是被这贱婢偷了去!”
“哦?
这么巧?
那张将军可有报官?”
我步步紧逼:“报官这等小事,派个小厮去即可,何须劳烦张将军亲自跑一趟?”
父皇沉着脸,命人将两块玉佩呈上。
只见他双手一合,两块半月玉佩严丝合缝地拼成了一块完整的龙凤呈祥佩。
“张临渊!”
父皇怒喝一声,将合二为一的玉佩重重拍在案几上:“你还有何话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只见张老夫人披头散发地冲进大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开恩啊!
都是老身的错!”
她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渗出血来:“红绡……红绡其实是老身年轻时犯下的错。
她是临渊同母异父的妹妹啊!
这玉佩是老身偷偷给她的。”
红绡闻言如遭雷击,猛地后退两步:“不!
不是这样的!”
她颤抖着指向张临渊:“我与他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老夫人,您为了救儿子,连这种谎都说得出口吗?”
张老夫人哭得涕泪横流,竟一把抱住红绡的腿:“女儿啊,娘对不起你!
但你不能害你哥哥啊!”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出人意料的发展惊呆了。
张临渊眼中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狂喜,立刻挺直腰杆跪好:“陛下,臣母所言句句属实!”
“公主殿下,臣隐瞒此事确实不该,但实在是为了边关将士的颜面着想啊!”
“陛下,既然真相大白,臣斗胆再次求娶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