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车把。
电动车从她身边驶过,轮子碾过积水,泥点溅了她一身。
“林飞,你给我站住。”
“你不能走。”
“你不准走!”
她在我身后嘶声哭喊。
我没有回头。
车子拐进更深的巷子,将她的哭喊彻底抛在身后。
回到出租屋门前,我掏出钥匙,手指冻得有些僵硬。
“咔哒。”
门开了。
一股熟悉的、带着淡淡霉味和方便面调料包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里没开灯,一片漆黑。
我反手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身体里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干,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
掉漆的桌子,吱呀作响的椅子,堆着脏衣服的简易沙发,还有角落里那张嘎吱作响的破床。
这就是我七年付出的全部。
像个笑话。
我的脑子里嗡嗡作响,一会儿是罗美薇在火车站红着眼圈的样子,一会儿是她依偎在奔驰男身边的那个娇媚笑容,一会儿又是她刚才跌在泥水里歇斯底里的哭骂……“最好的青春都给你了……你毁了我!
毁了我们家!”
“我弟的彩礼怎么办?!”
这些声音,像魔咒一样在耳边盘旋,越来越响,几乎要撕裂我的耳膜。
“草!”
我低吼一声,猛地用拳头砸向身边的水泥地面。
骨节撞击硬物的剧痛传来,反而带来一丝短暂的、近乎自虐般的清醒。
七年。
像条狗一样。
为了什么?
为了她那个永远填不满的家?
为了她那个理所当然把我当提款机的弟弟?
为了她最终躺在别人怀里,还理直气壮地说我在“毁”了她?
我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冲到桌子边,黑暗中摸索着,一把抓起桌上那个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旧玻璃杯。
“砰——!”
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把杯子砸向对面的墙壁。
刺耳的碎裂声炸开,玻璃碎片四散飞溅,有几片擦过我的脸颊,带来细微的刺痛。
我抬起手,用手指抹了一把,指尖沾上一点粘稠温热的液体。
血。
看着指尖那点暗红,我忽然咧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真他妈操蛋。
4.曙光我也不知道在地上瘫坐了多久。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嗡嗡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不是罗美薇。
是平台的派单提示音。
屏幕上跳动着新的订单信息:城东新村,3 栋 2 单元 501,一份砂锅粥。
妈的。
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