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复健,按摩萎缩的肌肉,鼓励他一次次尝试站立。
“放弃吧。”
晏寒崩溃地大喊,猛地将床头柜上的水杯扫落在地,玻璃碎片四溅。
“我永远都是个废人了!
你看看我!
连靠自己站起来都不行!”
“你不是!”
我用力抱住他颤抖的身体,无视地上的狼藉,“你能行的,我相信你。
医生说了,只要坚持复健,有希望的!”
“希望?”
他冷笑,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沈安安,别再用这种哄小孩的话骗我了,也骗你自己了。
林雅都走了,你还在坚持什么?
可怜我吗?”
他的话语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在我心上。
他常常这样,在绝望的深渊里自暴自弃,用最尖锐的语言推开身边所有人,仿佛这样才能印证他“废人”的自我认知。
“晏寒!
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我红着眼眶吼回去,声音却带着哽咽,“我不是可怜你!
我……”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那份深藏的感情在此刻显得如此不合时宜。
他看着我通红的眼睛,沉默下来,最终只是疲惫地闭上眼,挥了挥手:“出去……让我一个人待着。”
(三)就在晏寒康复训练初见起色,能短暂依靠器械站一会儿的时候,林雅突然回国了。
她提着昂贵的果篮出现在病房门口,打扮得光彩照人。
“寒,我听说你恢复得不错?
太好了!”
林雅的声音带着刻意的甜美,她走上前,仿佛没看见一旁端着水盆的我,“国外的医生都说这是个奇迹呢。”
晏寒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你怎么回来了?”
“当然是担心你啊。”
林雅自然地坐在床边,握住了晏寒的手,目光扫过我,“安安妹妹照顾得真辛苦,不过现在好了,我回来了,可以分担一些了。”
她转向晏寒,语气带着撒娇,“寒,我想和你单独聊聊,好吗?”
<晏寒几乎没有犹豫,对我点点头:“安安,你先出去一下。”
我端着水盆,默默退出了病房。
门关上的瞬间,我清晰地听到林雅的声音,刻意压低却依旧清晰。
“……何必这么辛苦妹妹?
这些事请个专业的护工不就好了?
她一个年轻女孩子,整天待在这里,名声也不太好听……”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感觉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