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采买捎带进来、准备给员工食堂用的当季时蔬。
嫩绿的豌豆苗,顶着黄花的黄瓜,紫得发亮的茄子,还有一小筐带着泥土芬芳的春笋尖。
“第一道,”我拿起一根水灵灵的黄瓜,清脆地掰断,“‘翡翠冷萃’。”
刘主任脸都绿了:“胡闹!
这…这黄瓜怎么能上国宴!”
我不理他,拿起一个粗陶小磨,将饱满的豌豆粒缓缓磨出青碧的浆汁:“第二道,‘青玉羹’。”
“第三道,‘素烧三春’。”
我拿起春笋、嫩茄和一小把碧绿的蚕豆。
“最后一道,‘雪梨燕窝盏’。”
我的目光终于落在那昂贵的雪白燕窝上,语气平淡无波,“用最普通的雪花梨,挖瓤去核,燕窝发好,只用冰糖和一点点陈年梅膏炖煮。”
“梅膏?!”
刘主任几乎要跳起来,“那是什么东西?
安全吗?
外宾能吃吗?”
我停下动作,缓缓转过身,直视着他因愤怒和恐慌而扭曲的脸:“梅膏,是我带来的。
安全与否,我负责。”
我的眼神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刘主任张了张嘴,竟被那眼神钉在原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还有,”我补充道,“所有菜品,不用味精,不用任何合成调味料。
只用盐,糖,自酿的酱油,和我带来的几味草药香料。”
“你…你这是要毁了这场宴会!”
刘主任终于爆发了,气急败坏。
“毁了宴会?”
我拿起那把锋利的小厨刀,在指尖灵活地转了一圈,寒光闪闪,“刘主任,要么,按我说的做。
要么,你现在就可以把我抓起来,和砚溟关在一起。
看看没有我,你这场‘顶尖国宴’,拿什么撑台面?”
刀尖轻轻划过砧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刘主任脸色煞白,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他看看我手中的刀,又看看周围那些噤若寒蝉、显然指望不上的本地大厨,再看看墙上滴滴答答走向宴会时间的挂钟,最终,像一只被戳破的气球,颓然挥了挥手,声音嘶哑:“……按…按釉璃师傅说的…做!”
后厨再次陷入忙碌,却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诡异氛围。
所有人都屏着呼吸,看着我将那些名贵的食材弃如敝履,却将最普通的时蔬奉若珍宝,用近乎虔诚的态度,处理着每一根豆苗,每一片春笋。
宴会厅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