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
“恶臭腌缸……”砚溟低声重复着,眼神晦暗不明,“她当初搞那些工业香精辣条,何尝不是另一种腌缸?
只不过腌的是人心。”
报应不爽。
可这报应,来得如此惨烈而具象,带着浓烈的、令人窒息的臭味,让人心头沉甸甸的,竟生不出一丝快意。
“她监视我们,偷听我们说话的事……”我忽然想起。
砚溟冷笑一声,眼中寒光一闪:“她爹倒台前,我去‘拜访’过一个以前在钢厂看大门、后来被林大福弄进食品厂当保安的老光棍。
几杯烧刀子下肚,他就什么都说了。
是林小蝶给了他两块钱和一包烟,让他盯着我们小院,特别是后院晾衣服说话的时候……”原来如此。
那点微不足道的疑云,也彻底消散在初春带着寒意的风里。
10 国宴抉择梧叶亭的修缮因资金短缺,进度缓慢得令人心焦。
砚溟愈发早出晚归,人也瘦了一圈,眼底带着浓重的青黑。
这天傍晚,我炖了一砂锅他最喜欢的腌笃鲜,春笋的清气混着咸肉的醇厚,在小院中飘荡,却迟迟不见他的人影。
暮色深沉时,院门才被推开。
进来的却不是砚溟,而是陈仲儒身边的那个年轻助手,他神色焦急,满头大汗。
“釉璃师傅!
不好了!
砚溟先生被…被带走了!”
“什么?!”
我手中的汤勺“当啷”掉在地上。
“下午,市里管外事接待的刘主任亲自带人去了梧叶亭工地,不由分说就把砚溟先生带走了!
说…说他是海外特务,有重大嫌疑!
要隔离审查!”
助手急得语无伦次,“陈先生得到消息立刻去疏通关系了,让我赶紧来通知您!
刘主任说…说除非…除非您答应去‘春江饭店’当主厨,负责这次重要的外事国宴,否则…”后面的话他没说,但那未尽的威胁,像冰锥一样刺进心脏。
砚溟的身世,我隐约听周先生提过一两句。
他祖上有些背景,早年间有亲眷留洋未归,在那特殊的年代,这本身就是洗脱不清的原罪。
如今竟成了构陷的借口!
原来陷阱在这里!
什么投资,什么“四海承璃”,都是幌子!
最终的目的,是逼我就范,去撑起那场关乎体面的国宴!
难怪条件开得那么高,难怪陈仲儒出现得那么巧!
怒火瞬间烧红了我的眼睛,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