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清朗嗓音,此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凛冽威压,清晰地响彻整个大殿。
“张御史!”
玄鳞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铁石坠地,砸得人心头发颤。
他盯着那个刚刚还在唾沫横飞的老头,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冻土层的万年玄冰。
“你方才说,屠将军‘妖媚惑主’?
‘秽乱宫闱’?”
他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孤倒要问问你,你亲眼所见?
还是你手中握有实证?
若无凭无据,仅凭臆测,便敢在金殿之上,污蔑太子太傅、朝廷命官,构陷储君德行?!”
他每问一句,就向前逼近一步。
张御史被他那骇人的气势逼得脸色发白,额角渗出冷汗,下意识地后退,嘴唇哆嗦着:“老臣……老臣……说不出?”
玄鳞猛地停下脚步,声音陡然拔高,“那便是恶意中伤!
是构陷!
是欺君!”
他猛地转身,面向龙椅上的鹤不归,单膝跪地,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股军人的肃杀之气。
“父皇!
屠将军教导儿臣,呕心沥血!
其忠心,天地可鉴!
其辛劳,儿臣感念于心!
今日张御史无端构陷,口出污言,不仅辱及将军清誉,更是在打儿臣的脸!
是在质疑父皇识人之明!”
他顿了顿,那清朗的声音颇是狠厉,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大殿中。
“儿臣恳请父皇!
严惩此等构陷忠良、离间天家、动摇国本之奸佞!
此等行径,罪不容赦!
儿臣以为,当诛其九族!
以儆效尤!”
“诛其九族!”
最后四个字,如同四把冰冷的铡刀,狠狠劈在每个人的心头!
整个金銮殿,死一般的寂静。
连大殿角落里燃烧的蟠龙金烛,那跳跃的火苗都似乎被冻住了,摇曳得极其微弱。
张御史那张老脸,瞬间褪尽了血色,变得比刷了石灰的墙皮还要惨白。
他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跪在地,浑身筛糠似的抖起来,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鸭蛋,却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九……九族……”他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温文尔雅的太子。
别说他,满朝文武,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懵了。
那些刚才还在看戏、甚至眼神里带着幸灾乐祸的家伙,此刻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