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哭更难看的、近乎扭曲的惨笑。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猛地侧过身,对着床边的垃圾桶剧烈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
顾淮看着她痛苦干呕的样子,眼中那点仅存的耐心也彻底耗尽。
他嫌恶地微微后退半步,仿佛怕沾染上她的病气和狼狈。
他甚至没有伸手去拍一下她的背,也没有递上一杯水。
只是冷眼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然后,转身。
昂贵的皮鞋踩在冰冷光滑的医院地砖上,发出清晰而冷漠的“嗒、嗒”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电梯的方向。
如同丢弃一件再无价值的垃圾。
沈微趴在床边,身体因为剧烈的干呕而痉挛颤抖。
冰凉的眼泪混合着嘴角的酸涩液体,滴落在垃圾桶边缘。
世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她压抑而破碎的喘息声,在这惨白冰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孤寂和绝望。
顾淮走了。
带着他那施舍般的“补偿”承诺,头也不回地走了。
把她一个人,彻底地、永远地,遗弃在了这片绝望的深渊里。
腹部的剧痛依旧存在,但那空茫的、失去的痛,早已盖过了一切肉体上的折磨。
心口的位置,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呼呼漏着寒风的黑洞。
身体像是被拆散了重组,每一次挪动都牵扯着下腹深处尖锐的钝痛。
出院回到那栋空旷华丽的顾宅,沈微感觉自己像一缕游魂。
顾淮果然“补偿”了她——衣帽间里多了一只限量版的铂金包,梳妆台上摆着一个打开的天鹅绒首饰盒,里面躺着一条钻石项链,切割完美的石头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炫目的光,刺得她眼睛生疼。
佣人李妈端来的昂贵补品在桌上冒着袅袅热气,香气浓郁,却让她胃里一阵阵翻涌。
这些冰冷昂贵的物件,堆砌在她身边,像一座华丽而讽刺的坟墓,埋葬着她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和她三年卑微可笑的爱恋。
她变得沉默,一种死水般的沉默。
对顾淮,她不再有任何期待,眼神空洞地掠过他存在的空间,仿佛他只是房子里一件移动的昂贵家具。
她不再刻意模仿林晚意温婉的语调,不再穿着那些素雅却束缚的长裙,甚至不再仔细打理那头顾淮曾“无意”称赞过像林晚意的长发。
她换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