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此刻淬着冰,死死锁住她,像盯着一件令他极端憎恶的脏污。
“你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碴。
沈微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背脊抵住了冰冷的墙面。
“我……怀孕了。”
她重复着,声音微弱却清晰。
“怀孕?”
顾淮像是听到了世上最荒谬的笑话,薄唇勾起一抹残忍至极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赤裸裸的厌恶和嘲讽,“沈微,谁给你的胆子?
谁给你的资格?”
他一步步逼近,强大的压迫感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你以为怀了孩子就能改变什么?
就能让你这卑劣的赝品,沾染上属于我的东西?”
“卑劣的赝品”……这几个字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进沈微的心脏。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蓄满的泪水终于滚落:“我不是……不是什么?”
顾淮厉声打断,眼神如刀锋刮过她精心模仿林晚意的妆容和衣着,那目光里的鄙夷让她无所遁形,“看看你这张脸!
看看你身上这身衣服!
连香水都要模仿她!
沈微,你从头到脚,哪一处不是按着林晚意的模子刻出来的?
你存在的全部意义,就是在我思念她的时候,充当一个劣质的慰藉品!
一个影子!
影子懂吗?”
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只是个影子!
一个下贱的替身!
你凭什么以为你有资格生下我的孩子?
你配吗?”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剧毒的匕首,狠狠捅进沈微的心脏,再残忍地搅动。
她浑身冰冷,血液似乎都在瞬间凝固,耳边只剩下他恶毒的宣判在嗡嗡回响。
三年!
整整三年!
她像一个被精心操控的提线木偶,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套进林晚意的壳子里。
她学着林晚意穿素雅的米白色长裙,学着她将长发挽成温婉的髻,学着她说话时尾音微微上扬的腔调,甚至笨拙地尝试她钟爱的晦涩古典乐,只为了在他偶尔投来的目光里,捕捉到一丝似是而非的认可。
她抛弃了沈微的名字,埋葬了沈微的喜好,用尽全力去扮演一个虚幻的影子。
她以为她的付出,她的卑微,至少能换来一点点的怜悯,一点点的真心。
原来,在他眼里,她连生下一个拥有他血脉的孩子的资格都没有。
她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