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转……你很得意,是不是?”
那瞬间的脆弱,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破了我的盔甲。
“不是……”一个微弱的声音从我喉咙里逸出,带着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不是那样的……”下巴上的力道似乎松了一瞬。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难辨,燃烧的怒火底下,似乎有什么更深沉的东西在涌动。
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积聚某种巨大的勇气,然后,用一种近乎耳语、却又清晰无比的声音,一字一字,重重地砸进我的耳膜:“当年……你喝醉了……跑到我宿舍楼下……”那个雨夜的记忆碎片瞬间被唤醒,冰冷潮湿的空气,昏黄摇晃的路灯光晕,还有自己语无伦次的声音……“你说……‘江遇,我其实……’”他的声音低沉地复述着,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回响。
我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难堪和羞耻感汹涌而至。
“我打断你……我说,‘叶昭,别说蠢话’。”
他闭了闭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深重的阴影,再睁开时,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里,翻涌的痛楚浓得化不开,几乎要将人溺毙。
“不是不想听……”他的声音哽了一下,带着一种深切的、迟到了七年的疲惫和绝望,“是……不能听。”
禁锢着我下巴的手终于缓缓松开,力道消失,只留下皮肤上滚烫的触感和隐隐的痛。
他高大的身躯似乎被什么东西压得微微佝偻,不再是那个在会议室里睥睨一切的江总,只是一个被沉重的过往压垮了的男人。
他抬起那只刚刚还充满力量的手,有些脱力地撑在我耳侧的电梯壁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低下头,额前的碎发垂落,遮住了部分眉眼,只留下紧抿的、毫无血色的薄唇。
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只有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声,沉重地敲打着耳膜。
“就在……就在那天下午……”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来,带着浸透了时光的苦涩和绝望,“我家……破产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不是普通的经营不善……”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充满自嘲的弧度,“是彻底的清算。
债主堵门,法院封条……所有能想象到的、最不堪的场面……”他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