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人,所以白阳下意识地观察起曾柔的一举一动。
白阳出不了楼,楼里他可以来取自如,但楼外不行。
白阳照常跟着曾柔出门,他停在门槛边,蹲在原地目送曾柔去到他去不了的地方。
天黑的时候,曾柔回来了,上楼的人很多。
白阳跟着曾柔,装作被挤到了他身上。
曾柔回过头诧异地看他一眼,加快了脚步。
当晚,曾柔敲起了墙壁。
白阳隔着墙壁看他的曲起的指关节敲在自己的额头上,心中莫名欢喜。
每天晚上,曾柔都会敲三下墙壁,白阳学会了等待,等着心弦被拨动。
然后某天,曾柔突然不敲了,白阳学着他的样子敲墙,等着他来找。
白阳很高兴,曾柔是唯一一个能看见,能摸到他的活人,最重要的是,他能带他出楼。
楼外的世界变化很大,白阳觉得陌生,像只雏鸟跟着妈妈那样,紧紧跟着曾柔。
和曾柔待在一起后,白阳总找机会和他共眠,不管曾柔怎么睡,最后都会回到他的怀抱中。
曾柔消失的那天,白阳想起了很多。
他想起来他是谁,曾柔是谁,他为什么会在楼里出不去......*曾柔是被戳醒的,他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会被白阳抱着睡,要抱也应该是他抱白阳啊。
路过桌子时,曾柔看见空药瓶里放着一颗药丸。
怎么会有药?
曾柔倒出来,小小的一颗黑色药丸躺在手心里,他怔了半秒,就要往嘴里放去。
身体猝不及防被人一撞,手一抖,药丸掉到了地上,咕噜咕噜滚去了桌子底下。
“哎呀,对不起,我撞到你了,没撞青吧?”
白阳摸索着曾柔的背,从上到下,手划过的地方,曾柔感觉一阵发凉。
他躲掉白阳的手,“没事,时间不早了,要上课了。”
“你忘了吗?
今天是周日,明天才上课呢。”
白阳微凉的手掌揽住曾柔的腰,“而且,昨天说好了要一起出去玩的,你不会也不记得了吧?”
曾柔确实不记得了,不管是上课还是出去玩,他都不记得。
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他想要快点想起来。
事实上,他现在更想吃掉地上的那颗药丸。
“那你快点去换衣服,我先准备一下。”
白阳应声,愉快地离去。
门却留了一道缝隙,视线穿过窄缝,看见了曾柔弯腰捡药的动作——他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