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过它扭曲的走向,仿佛要透过这丑陋的印记,触摸到二十年前那个在火海中咬牙支撑、背着她冲出地狱的瘦削少年!
徐晏清的身体,在她指尖触碰到疤痕的瞬间,剧烈地、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仿佛一道积蓄了二十年的电流,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瞬间贯穿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背脊瞬间绷紧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抑制的悸动!
他僵硬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被定住的石像。
只有那微微起伏的、压抑着巨大情绪的宽阔背脊,和程溪落在他背上滚烫的泪水,证明着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承受着二十年来从未愈合的剧痛。
时间仿佛凝固了。
档案室门口的光线勾勒出两人沉默的轮廓。
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的尘埃味、消毒水的味道、泪水的咸涩,还有那无声流淌的、沉重得足以压垮岁月的悲伤。
程溪的指尖在那片灼痕上流连,感受着它每一寸的起伏和坚硬。
二十年的光阴,能将记忆尘封,却无法抚平这道刻在骨血里的印记。
她的泪水无声地流淌,浸湿了他的衬衫,也仿佛浇熄了心头那把因误解而燃起的冰冷火焰。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只是一个漫长的瞬间。
徐晏清紧绷的背脊,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地松弛了下来。
那根支撑了他二十年的、名为“背负”的弦,似乎在身后那轻柔而坚定的触碰下,第一次尝试着放松。
他依旧背对着她,没有回头,只是低垂着头,脖颈弯出一个沉重的弧度。
程溪深深吸了一口气,那空气带着泪水的咸涩和档案室的陈旧味道,沉甸甸地灌入肺腑。
她抬起手,不是再触碰那道疤,而是用力地、狠狠地用手背抹去脸上肆意横流的泪水。
动作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
然后,她绕到了他的面前。
徐晏清依旧低垂着头,额前的碎发垂落,遮挡住了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他紧抿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薄唇,和绷得死紧的下颌线。
程溪伸出手,没有犹豫,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温柔和坚定,捧起了他的脸。
指尖触碰到他脸颊皮肤的瞬间,徐晏清的身体再次猛地一颤!
他像是受惊般,下意识地想要别开脸,却被程溪更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