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鹅绒窗帘被拉开,正午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涌入,刺得人眼睛发痛。
厉霆渊靠在堆高的病床上,身上昂贵的丝质睡衣衬得他脸色愈发苍白,像一尊失血过多的神祇雕像。
他瘦削得厉害,颧骨凸出,眼窝深陷,可那双刚刚苏醒不久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淬了寒冰的黑色琉璃,死死地、一瞬不瞬地攫住病房中央的苏禾。
那目光带着一种原始的、近乎兽性的审视和……不容置疑的占有。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胶体。
苏禾端着一个精致的骨瓷碗,碗里是熬得浓稠软烂的药膳粥,散发着微苦的药味和谷物的清香。
她一步步走近病床,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可指尖却微微发凉。
他醒来已经三天。
这三天,整个厉家天翻地覆。
雷霆手段迅速清洗了集团内不安分的势力,厉振邦和厉明轩被暂时架空,所有质疑的声音在他冷酷无情的铁腕下噤若寒蝉。
仿佛那个沉睡了一年的人,从未离开过权力的中心。
可苏禾的世界,却陷入了一种更令人窒息的境地。
他拒绝任何医生和护工的靠近。
除了她。
“喝点粥吧,霆渊,”苏禾在床边站定,舀起一勺,小心地吹了吹,递到他唇边,“你刚醒,肠胃还很弱,需要慢慢适应。”
厉霆渊没有动。
他的目光依旧锁在她脸上,像无形的绳索将她捆缚。
那眼神里没有感激,没有温情,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幽暗和一种近乎病态的专注。
仿佛她是他在无边黑暗中抓住的唯一浮木,必须牢牢攥在掌心,不容有失。
“你去哪了?”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砂纸摩擦着锈铁,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疴初愈的虚弱,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力量。
“只是去厨房看看药膳,”苏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很快,十分钟都不到。”
“十分钟……”厉霆渊重复着,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眼神陡然变得更加锐利,带着一丝神经质的阴郁,“太久了。”
他猛地抬手。
动作因为虚弱而显得有些滞涩,但力量却大得惊人。
冰冷的手指如铁钳般狠狠攥住苏禾纤细的手腕!
“啊!”
苏禾猝不及防,手腕传来剧痛,手中的骨瓷碗一个不稳,滚烫的药粥泼洒出来,溅落在她手背上,也弄脏了昂贵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