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呛咳打断了他对林伯的斥责,他烦躁地挥手,像驱赶苍蝇,“药!
拿药来!
杵着做什么!”
林伯垂手肃立,脸色同样难看,低声道:“老爷,张医生开的特效药……昨天刚吃完,新配的还没送到。”
“废物!”
沈宏远猛地一拍沙发扶手,震得旁边小几上的水晶烟灰缸嗡嗡作响,他胸膛剧烈起伏,喘息声更加粗重刺耳,灰败的脸色因为暴怒而涌上不正常的潮红,“这点事都办不好!
养你们……”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打断了他,他佝偻着背,咳得几乎喘不上气。
林伯束手无策,额角渗出冷汗。
就在这时,起居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宋知意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她穿着素净的米白色家居服,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颊边,衬得她侧脸线条愈发柔和温顺,像一个在恰当时候出现的、令人安心的解语花。
托盘上,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那茶汤呈现出一种极其诱人的、清透的金琥珀色,在暮色沉沉的室内,如同流动的温润蜜糖,散发着一种极其独特的、难以言喻的暖香。
那香气并不浓烈,却异常勾人,丝丝缕缕,如同有生命般钻入鼻端,带着某种奇异的抚慰力量,瞬间就冲淡了空气中弥漫的烦躁和药味。
沈宏远被那奇异的暖香吸引,暴怒的斥责卡在喉咙里,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盯住了那杯茶,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沈老先生,”宋知意走到沙发边,声音轻软,带着一种天然的安抚感,如同羽毛拂过焦躁的神经,“看您似乎很不舒服?
这是刚煮好的‘宁心顺气茶’,用了些温养心脉、理气解郁的方子,您试试看,或许能舒服些?”
她的眼神清澈,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将托盘轻轻放在沈宏远面前的小几上。
那杯散发着奇异暖香的金琥珀色茶水,近在咫尺。
沈宏远浑浊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杯茶,胸口的憋闷和那奇异香气的诱惑形成强烈的拉扯。
他粗重地喘息着,布满青筋的手伸向那杯茶,带着一种近乎急切的渴求。
宋知意安静地站在一旁,微微垂着眼睫,目光落在沈宏远那只伸向茶杯、微微颤抖的、布满老年斑的手上。
她的心跳平稳得如同精密的钟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