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
原来如此!
他不是认不出我!
他是一直在看着我!
他纵容我的毒杀,纵容我对元晟的捧杀,甚至……纵容我将匕首捅进他的心口!
他早就知道我是谁,知道我是来复仇的!
他沉默地、近乎赎罪般地,将我一步步推上这权力的巅峰,然后……用他自己的命,用这无上的权柄,作为最后的祭品,献祭给卫家的血仇,献祭给我那惨死的姐姐!
他说的“无力回天”……他说的“负了她”……他临死前那解脱的眼神……所有的线索,所有的谜团,在这一刻,被这暗格里尘封多年的画像和血书,彻底串联!
真相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将我这颗被仇恨包裹了十五年的心,瞬间剖开,血肉模糊!
“啊——!!!”
一声凄厉绝望、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哀嚎,终于冲破了喉咙的束缚,在死寂的栖梧宫寝殿中凄厉地回荡开来!
我紧紧攥着那幅陈旧发黄、背面染着血字的画像,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巨大的悲恸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我彻底淹没、撕碎!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因无法承受的痛苦而剧烈地痉挛着。
那幅画被我死死按在心口,仿佛想将它揉进血肉里,又仿佛想用它堵住那不断涌出鲜血的、名为“真相”的伤口。
眼泪汹涌地流淌,混着脸上那道疤,灼热而刺痛。
眼前一片模糊,只有元彻最后合眼时那平静解脱的面容,和他心口那片刺目的猩红,在脑海中反复闪现、放大。
“为什么……为什么……”我嘶哑地重复着,声音破碎不堪,如同呜咽,“你告诉我啊……元彻……你告诉我……”回答我的,只有窗外呼啸而过的寒风,拍打着紧闭的窗棂,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栖梧宫这座巨大的、华丽的坟墓,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吞噬一切的冰冷和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眼泪似乎都已流干,只剩下麻木的刺痛。
寝殿外,传来极轻、极谨慎的叩门声,伴随着王德海那刻意压低的、带着无限惶恐的声音:“太后娘娘……时辰……时辰不早了,陛下……小陛下那边,还等着您示下今日的功课……”小陛下……元璟……垂帘听政……这几个词像冰冷的针,刺破了沉溺的绝望。
我猛地一震,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