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燃顾星回的其他类型小说《失温心脏:保镖姐姐她暖我入骨完结文》,由网络作家“Timc”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楚燃,退役特种兵,现在负责保护一个情感淡漠的钢琴少年顾星回。>第一次见面时,他连头都没抬,仿佛生死与他无关。>我默默守着他练琴到深夜,在他被噩梦惊醒时站在门外。>直到那次绑架,我替他挡下子弹,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衬衫。>“疼吗?”他第一次主动握住我的手,指尖冰凉却在颤抖。>后来他笨拙地学做饭,把厨房炸得焦黑。>成年礼那晚,他把我按在钢琴上:“现在换我保护你。”>国际大赛夺冠时,他对着全球镜头说:“这首《燃星》,献给暖我入骨的人。”---###第一章冰冷的相遇暴雨砸在加长林肯漆黑锃亮的车顶,发出沉闷而持续的轰鸣。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徒劳地左右摆动,刮开一片模糊的视野,随即又被新的雨幕覆盖。车内的空气凝滞而冰冷,弥漫着一股昂贵皮革混合着...
《失温心脏:保镖姐姐她暖我入骨完结文》精彩片段
>我是楚燃,退役特种兵,现在负责保护一个情感淡漠的钢琴少年顾星回。
>第一次见面时,他连头都没抬,仿佛生死与他无关。
>我默默守着他练琴到深夜,在他被噩梦惊醒时站在门外。
>直到那次绑架,我替他挡下子弹,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衬衫。
>“疼吗?”
他第一次主动握住我的手,指尖冰凉却在颤抖。
>后来他笨拙地学做饭,把厨房炸得焦黑。
>成年礼那晚,他把我按在钢琴上:“现在换我保护你。”
>国际大赛夺冠时,他对着全球镜头说:“这首《燃星》,献给暖我入骨的人。”
---### 第一章 冰冷的相遇暴雨砸在加长林肯漆黑锃亮的车顶,发出沉闷而持续的轰鸣。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徒劳地左右摆动,刮开一片模糊的视野,随即又被新的雨幕覆盖。
车内的空气凝滞而冰冷,弥漫着一股昂贵皮革混合着淡淡古龙水的气味。
顾星回靠在后座的真皮椅背上,微微侧着头,望向窗外被雨水冲刷得一片朦胧扭曲的城市霓虹。
他的眼神空茫,没有焦点,仿佛穿透了冰冷的玻璃和喧嚣的雨幕,落在某个遥不可及、无人知晓的虚空里。
白皙修长的手指搁在膝盖上,指尖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
那动作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像是在无声地按动着某个并不存在的、冰冷的琴键。
前排的司机和管家保持着绝对的沉默,连呼吸都放得轻缓,如同两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车厢里只剩下雨声肆虐,以及空调系统低沉单调的嗡鸣。
林肯车平稳地滑入半山别墅区,最终停在一栋灯火通明、气势迫人的巨大欧式建筑前。
巨大的雕花铁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车子碾过湿漉漉的砾石路面,停在了主宅那足以容纳数辆车的宽阔门廊下。
车门被侍者恭敬地拉开。
顾星回没有立刻下车,他依旧维持着望向窗外的姿势,仿佛外面那片被雨水模糊的世界,比眼前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更值得凝视。
“少爷,到了。”
管家低声提醒,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恭谨和谨慎。
顾星回这才缓缓地、仿佛被某种无形的线牵扯着一般,转过头。
他推开车门,一股裹挟着湿冷水汽的风立刻灌了进来。
他迈步下车,身上剪裁
合体的黑色羊绒外套被风拂动。
他没有撑伞,任由冰冷的雨丝瞬间沾湿了他额前几缕柔软的黑色碎发。
水珠沿着他光洁的额头滑下,蜿蜒过清俊却过分苍白的侧脸线条。
他毫不在意,径直走向灯火辉煌的大门。
管家和侍者慌忙撑起巨大的黑伞,小跑着跟上,试图为他遮挡风雨,却被他无声地、带着一丝疏离的冷意,轻轻抬手挥退了。
顾星回独自一人,踏入了温暖干燥、光线刺眼得有些过分的大厅。
大厅空旷得惊人,穹顶高悬,巨大的水晶吊灯倾泻下冰冷璀璨的光。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薰味道,却无法掩盖那深入骨髓的空旷和冷寂。
一个穿着深灰色高级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背对着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暴雨中影影绰绰的庭院轮廓。
那是他的父亲,顾氏集团如今的掌舵人,顾正霆。
听到脚步声,顾正霆转过身。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带着审视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落在顾星回身上。
那眼神里没有多少温度,更像是在评估一件昂贵却需要时刻提防损坏的精密仪器。
“星回。”
顾正霆的声音低沉,带着惯常的发号施令的腔调,“以后,你的安全由她负责。”
他的话语简洁,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或解释,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既成的事实。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道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幽灵,悄无声息地从大厅一根粗壮的罗马柱后方转了出来。
楚燃。
她穿着一身毫无标识、质地精良的纯黑色作战服,完美地贴合着她挺拔而蕴藏着惊人爆发力的身形。
作战服的立领拉得很高,遮住了她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在明亮得近乎刺眼的水晶灯光下,依旧沉静得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
没有波澜,没有情绪,只有一种经过千锤百炼后沉淀下来的、近乎非人的冷静和锐利。
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顾星回的脸,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瞬间捕捉着任何可能构成威胁的细节。
然后,她的视线落点固定在顾星回喉结下方一寸的位置。
那是一个职业保镖的标准视线落点,既能清晰观察保护对象的面部表情和颈部血管,又能随时用余光覆盖其周围环境。
她站在那里,身姿笔挺如
松,双脚微分,是标准的警戒姿态。
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带着硝烟和铁锈气息的肃杀之气,与这金碧辉煌的奢华大厅格格不入。
仿佛一头暂时收敛了利爪的猛兽,蛰伏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
顾星回的目光终于从虚无中收回,极其短暂地、淡漠地掠过楚燃的脸。
那眼神平静无波,没有丝毫好奇,没有厌恶,甚至没有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就像掠过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具,或者大厅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装饰花瓶。
他的视线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超过半秒,便重新垂落下去,落在地面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倒影上。
仿佛眼前这个被父亲郑重其事指派来“负责他安全”的人,与他呼吸的空气,与窗外永不停歇的雨声,没有任何本质的区别。
他甚至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只是极其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点了一下头。
那动作敷衍到了极致,更像是一种生理性的肌肉牵动,而非对指令的回应。
然后,他迈开脚步,径直绕过楚燃,走向通往二楼的宽阔旋转楼梯。
黑色皮鞋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阶上,发出轻微而规律的叩击声,一下,又一下,在空旷得可怕的大厅里回响。
他的背影清瘦而挺直,却透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近乎透明的疏离感。
仿佛他整个人都被一层看不见的、绝对零度的冰壳所包裹,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声音、光线、温度,以及……活人的气息。
楚燃站在原地,视线依旧稳定地锁定着那个走上楼梯、即将消失在转角处的背影。
那双沉静的、如同寒潭般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
不是因为被无视的恼怒,而是职业本能下的快速评估。
目标人物:顾星回。
状态:高度自我封闭,情感反应极度匮乏,对外界刺激(包括自身安危)漠然。
危险系数:极高(源于其不合作态度及潜在的自毁倾向)。
保护难度:S级。
她清晰地做出了判断。
管家小心翼翼地靠近一步,脸上堆着职业化的笑容,低声对楚燃道:“楚小姐,少爷的房间和琴房在三楼东侧。
您的房间安排在少爷隔壁,方便照应。
日常行程……”楚燃抬起一只手,动作干脆利落,制止了管家后续的话。
她的目光没有离开楼梯尽头顾星回消失
的方向,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冷硬质感,清晰地穿透了背景里水晶灯电流的微弱嗡鸣:“我需要目标人物过去六个月的全部行程记录、潜在威胁评估报告、建筑平面图及安保漏洞分析。”
她的语速平稳,没有起伏,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玉盘。
“现在。”
管家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恢复如常,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慎重和敬畏。
“好的,楚小姐,请随我来书房。”
楚燃最后瞥了一眼空无一人的楼梯转角。
那里,仿佛还残留着那个少年身上散发出的、冰冷而绝望的气息。
她收回目光,转身,跟随管家走向走廊深处。
纯黑色的作战服融入大厅深处更浓重的阴影里,如同水滴汇入墨池。
只有她沉稳得没有丝毫误差的脚步声,在空旷寂静的空间里留下短暂的回响,随即又被窗外永不停歇的暴雨声彻底吞没。
---### 第二章 无声的渗透与冰冷的试探顾星回的生活轨迹精准得像一架精密的钟表。
早晨七点三十分,他会准时出现在一楼西侧的餐厅。
巨大的长条形餐桌,光洁得能映出头顶水晶吊灯的倒影。
他独自一人坐在餐桌尽头,面前摆放着由营养师精心搭配、色泽诱人却冰冷得毫无烟火气的早餐。
楚燃站在餐厅入口的阴影里,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石像。
她的存在感被刻意压到最低,呼吸都调整得轻缓悠长。
目光如同无形的探照灯,覆盖着整个餐厅的每一个角落,从天花板的通风口到落地窗外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草坪,最后落点永远固定在顾星回身上。
他安静地进食,动作斯文优雅,刀叉与骨瓷盘接触,发出轻微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声响。
他从不抬头,也从不看向侍立在一旁的佣人,更不会将视线投向阴影中的楚燃。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自己,以及盘中那些被赋予“营养”意义的食物。
整个用餐过程,餐厅里只有刀叉偶尔碰撞的细微声音。
压抑得令人窒息。
七点五十分,他会准时放下刀叉,用餐巾极其仔细地擦拭嘴角,不留一丝痕迹。
然后起身,离开餐厅,走向三楼的琴房。
琴房位于三楼走廊的尽头。
房间异常宽敞,三面都是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将窗外连绵的山景和城市遥远的轮
廓线框成了一幅流动的巨画。
一架通体漆黑、线条流畅优雅的施坦威三角钢琴安静地矗立在房间中央,如同一位沉默的王者。
当顾星回修长白皙的手指落在冰冷的黑白琴键上时,魔法便诞生了。
音符从他指尖流淌而出,时而如月光倾泻般清冷纯净,时而如深海暗涌般磅礴激荡,技巧精湛得令人叹为观止。
每一个音符都饱满圆润,每一个乐句都处理得无懈可击。
然而,那旋律深处,却始终盘踞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深入骨髓的寒意。
华丽繁复的技巧之下,是空无一物的情感荒漠。
那琴声像最完美的水晶工艺品,璀璨夺目,却也冰冷刺骨,没有丝毫属于人类的温度。
楚燃守在琴房门口。
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放松却保持着随时能爆发出致命一击的微妙姿态。
她微微闭着眼,并非休息,而是在用全部感官捕捉着琴房内外的每一丝异动。
耳朵过滤着琴声的每一个细微变化,捕捉着走廊远处电梯运行的微弱声响,甚至楼下佣人打扫时隐约的脚步声。
鼻翼微不可察地翕动,分辨着空气里是否有陌生的气味分子侵入。
琴声持续着,从清晨到日暮。
窗外的光线从清冷的晨晖逐渐转为炽烈的正午阳光,再慢慢染上黄昏的金红,最后沉入深沉的夜幕。
顾星回似乎不知疲倦。
他的脊背挺得笔直,只有指尖在琴键上不知疲倦地跃动、翻飞。
仿佛只有在这绝对的音律世界里,他才能找到一丝存在的锚点。
楚燃如同一道沉默的影子,始终守在门外。
时间流逝,夜色浓稠如墨。
琴房里的灯光是唯一的光源,将顾星回孤寂的身影投射在巨大的玻璃窗上。
琴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一片死寂。
楚燃闭着的眼睛倏然睁开,锐利的目光瞬间穿透门缝下的阴影。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连呼吸声都微弱得难以捕捉。
她无声地推开厚重的隔音门,动作轻巧得如同猫科动物。
琴房里,顾星回依旧保持着端坐的姿势,背对着门口。
他的头微微低垂,肩膀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僵硬。
他的双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体两侧,指尖微微蜷曲。
楚燃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整个房间。
窗户紧闭,窗帘纹丝不动。
钢琴谱架上摊开的乐谱被风吹动?
不,没有任何
风。
一切看似正常,却又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不安的死寂。
她向前走了两步,脚步声在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顾星回的身体似乎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又迅速放松下去,恢复了那种近乎凝固的僵硬。
楚燃在他侧后方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这个距离足够她瞬间做出反应,又不会过分侵入对方的私人空间。
她的视线落在他微微起伏的、显得有些单薄的背上。
“顾先生。”
她的声音不高,在空旷的琴房里却异常清晰,带着职业性的平稳,“很晚了。”
顾星回没有任何回应。
他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身后的声音置若罔闻。
又或者,他听到了,只是觉得那声音与窗外的风声、与琴键的余震并无区别,不值得做出任何反应。
楚燃没有再次开口催促。
她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如同另一座沉默的雕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琴房里只剩下两人几不可闻的呼吸声,以及墙上那座古董挂钟指针行走时发出的、规律到令人心慌的滴答声。
顾星回终于有了动作。
他极其缓慢地转过头,动作僵硬得仿佛生锈的机械。
他的脸在灯光下显得异常苍白,额前的黑发被冷汗浸湿,几缕凌乱地贴在光洁的额角。
那双总是空茫的眼睛,此刻却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翳,瞳孔微微放大,里面翻涌着尚未完全褪去的、深不见底的惊悸和恐惧。
那是被最深的噩梦攫住灵魂后残留的痕迹。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聚焦在楚燃身上,只是茫然地扫过她所在的方向,随即又像受惊般迅速垂落下去,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
他的嘴唇抿得死紧,没有一丝血色。
楚燃的视线捕捉到了他放在膝盖上、紧紧攥成拳头的手。
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细微的颤抖透过薄薄的丝质睡衣布料传递出来。
那是身体脱离噩梦后,残余的、无法自控的生理反应。
楚燃站在原地,没有上前一步。
她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节奏,让它变得更加悠长、平稳,像某种无声的安抚。
她的目光依旧沉静,没有探究,没有怜悯,只有一种纯粹的、如同山岳般的稳定存在。
她就那样无声地伫立着,像一道沉默却坚固的屏障,隔开了那个
少年与他身后无边的黑暗梦魇。
顾星回急促而紊乱的呼吸,在那份无声的、带着奇异力量的稳定存在感中,一点点地、极其艰难地平复下来。
他攥紧的拳头,指节间的青白色慢慢褪去,颤抖也渐渐平息。
但他依旧垂着头,像一只被暴雨打湿翅膀、蜷缩在角落的雏鸟,拒绝着外界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窗外的夜色似乎都开始褪去一丝墨色。
顾星回才极其缓慢地、撑着钢琴光滑的边缘,站了起来。
他没有看楚燃一眼,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拖着有些虚浮的脚步,如同梦游般,踉跄着走向琴房门口,走向自己那间冰冷空旷的卧室。
楚燃在他走出琴房后,才无声地跟上,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直到顾星回卧室的门在他身后轻轻关上,落锁的声音传来。
楚燃才停下脚步。
她站在门外走廊的阴影里,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目光沉静地注视着那扇紧闭的、象征着绝对隔绝的房门。
一夜无话。
只有走廊尽头古老的座钟,滴答,滴答,记录着这漫长而冰冷的夜晚。
---### 第三章 染血的温度顾星回就读的大学,是本市最顶尖的私立学府。
校园环境优美,绿树成荫,哥特式与现代主义建筑错落有致。
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穹顶洒落在中央图书馆的中庭,空气中浮动着书本的油墨香和咖啡的醇厚气息。
看似一片象牙塔的宁静祥和。
然而,楚燃的神经从未有片刻放松。
她像一道无形的影子,融入顾星回校园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当顾星回坐在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眼神放空地望向窗外时,楚燃就坐在离他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她的存在感被降到最低,仿佛只是某个对冷门课程感兴趣的学生。
她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视着整个教室,快速而精准地评估着每一个人:神态、动作、随身物品的异常。
当顾星回独自穿过两旁栽满古老银杏树的主干道,去往音乐学院的大楼时,楚燃会出现在他侧后方十米左右的位置。
她步履从容,姿态放松,如同一个普通的路人。
但她的视线如同精密的雷达,覆盖着顾星回行进路线的前方、两侧、甚至后方的高点。
任何试图靠近顾星回超过安全距离的人,都会第一时间落入
她警惕的视域。
任何带着审视、探究、或者哪怕一丝恶意停留的目光,都逃不过她锐利的感知。
顾星回似乎对此毫无所觉。
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步伐不快不慢,眼神空茫地落在前方虚空的一点。
仿佛周围流动的人群、喧闹的青春、甚至楚燃这个如影随形的存在,都只是他世界里模糊不清的背景噪点。
楚燃的警惕在顾星回参加校庆音乐会排练时达到了顶峰。
音乐厅后台人来人往,学生、老师、工作人员穿梭不停,充满了兴奋和忙碌的气息。
化妆间、道具间、狭窄的走廊通道……每一个角落都潜藏着难以监控的盲区。
顾星回作为压轴的独奏者,被安排在最大的那间独立化妆间。
楚燃抱着手臂,背靠着化妆间门外冰凉的墙壁。
她的姿态看似随意,但全身肌肉都处于一种蓄势待发的微妙紧绷状态。
耳朵过滤着门内顾星回偶尔调试琴音的声响,以及门外走廊上纷杂的脚步声和交谈声。
几个穿着学生会马甲、挂着工作牌的男生推着一架沉重的备用三角钢琴,吆喝着从走廊那头过来。
“让一让!
让一让!
小心点!”
其中一个身材高大、剃着板寸的男生嗓门特别洪亮,动作幅度也很大。
他们推着钢琴,目标明确地朝着顾星回所在的化妆间方向移动。
楚燃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那个板寸男生。
他的工作牌照片有些模糊,眼神在扫过楚燃时,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职业性的快速评估,而非普通学生应有的好奇或紧张。
推车的轮子碾过地面,发出沉闷的滚动声。
就在距离化妆间门口还有几步远时,那个板寸男生似乎脚下一滑,身体猛地向前一个趔趄!
他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地撞向了沉重的钢琴!
那架昂贵的三角钢琴瞬间失去了控制,如同脱缰的野马,带着巨大的惯性和重量,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直直地朝着化妆间紧闭的门撞去!
“小心!”
其他几个推车的男生失声惊呼,脸上写满了真实的惊恐。
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沉重的钢琴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撞向木门。
门后的顾星回毫无防备!
就在钢琴即将撞上木门的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动了!
楚燃不是去挡门,那根本来不及。
她
的目标是那个“失足”的板寸男生!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楚燃已经出现在他身侧。
她的动作快得超出了人类视力的捕捉极限,右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如铁钳般扣住了板寸男生撞向钢琴后腰的手臂!
同时,左脚为轴,腰腹核心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个干脆利落至极的过肩摔!
“砰!”
一声沉重的闷响!
板寸男生只觉得天旋地转,根本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就已经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掼在坚硬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五脏六腑都像被震得移了位,眼前金星乱冒,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那架失控的钢琴,在即将撞上门的瞬间,因为失去了板寸男生这个主要推力点,速度骤减,歪歪斜斜地擦着门框滑了过去,最终“哐当”一声撞在走廊对面的墙壁上,停了下来。
巨大的声响震得整个走廊都嗡嗡作响。
化妆间的门猛地从里面拉开。
顾星回站在门口,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眼神里带着一丝被打断的茫然和尚未完全凝聚起来的惊诧。
他看着走廊上的一片狼藉:撞歪的钢琴,捂着胸口痛苦蜷缩在地板上的板寸男生,以及另外几个吓得面无人色、呆若木鸡的学生会成员。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挡在他门前的楚燃身上。
她依旧保持着出手后的姿态,身体微微前倾,重心下沉,像一张拉满的弓。
她的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削,眼神锐利得如同出鞘的利刃,扫视着地上的板寸男生和吓傻的其他人,周身弥漫着尚未散去的、令人心悸的冰冷杀气。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
顾星回空洞的目光,第一次清晰地、长久地落在了楚燃的身上。
不再是模糊的背景,而是一个带着硝烟气息的、无比真实的存在。
他看着她眼中尚未褪去的凌厉寒光,看着她挺直如同标枪般的脊背,看着她那只刚刚爆发出恐怖力量、此刻却已自然垂落身侧的手。
那眼神里,第一次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名为“困惑”的涟漪。
像是在看一个完全无法理解的谜题。
楚燃没有回头看他。
确认地上的板寸男生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其他几人没有威胁后,她才缓缓直起身。
那股慑人的杀气如同潮水般退去,重新收敛回平静无波的表象之下。
她拿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预设的号码,声音冷静得像在汇报天气:“后台走廊,事故。
目标安全。
处理现场,控制‘失足’者及其同伴,查清背景。”
她没有再看顾星回,只是对着空气般平静地陈述:“危险解除。
请回房。”
顾星回站在门口,又看了她几秒。
然后,他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后退一步,轻轻关上了化妆间的门。
隔绝了门外的一片混乱。
然而,那短暂的、带着硝烟味的对视,如同投入冰湖的一颗微小石子,终究还是留下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涟漪。
---真正的风暴,在校庆音乐会当晚降临。
音乐厅内座无虚席,衣香鬓影,空气中浮动着名贵香水的气息和压抑的期待。
水晶吊灯的光芒璀璨夺目,将舞台映照得如同梦幻之境。
顾星回作为压轴出场。
他穿着量身定制的黑色礼服,衬得身形越发清瘦挺拔,面容在灯光下有种不似真人的精致与苍白。
他走到舞台中央那架施坦威前,微微向台下鞠躬。
动作优雅标准,却依旧带着那股深入骨髓的疏离感。
台下掌声雷动。
他坐下,修长的手指悬停在黑白琴键上方。
那一刻,整个音乐厅陷入一种屏息的寂静。
楚燃坐在台下第一排最边缘的座位。
这个位置视野极佳,既能清晰看到台上的顾星回,又能将台下前几排和舞台侧翼的情况尽收眼底。
她的身体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视着周围,大脑却在高速运转,处理着无数涌入的信息:光线角度、空气流动、人群中任何一丝异常的肢体语言或眼神交流。
顾星回的指尖落下。
第一个音符如同清冽的泉水,瞬间流淌过整个大厅。
他的演奏开始了。
技巧依旧无懈可击,情感却比平时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波动?
楚燃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不是错觉。
那琴声里,似乎有某种极其细微的、被强行压抑着的东西在试图挣脱冰封。
就在这时,楚燃眼角的余光捕捉到舞台侧翼灯光控制区上方,那高高的、用于悬挂布景和灯具的狭窄金属天桥!
一道极其微弱、转瞬即逝的金属反光!
那不是舞台灯光的折射!
楚燃的瞳孔骤然收缩!
身体的本能反应超越了思维!
她猛地从座位上弹起,动作迅猛得如同扑食的猎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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