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一片冰凉。
我快速交代了术后注意事项:“伤口深,肌腱有损伤,必须制动。
明天去骨科复诊,看是否需要手术修复。
按时换药,防止感染。
两周后回来拆线。”
声音平板,毫无起伏,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我没有看他,径自摘下手套扔进医疗垃圾桶,转身去洗手池。
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手指,试图洗掉那股血腥气和松木气息混合的、令人作呕的味道,更想冲掉指尖残留的、属于他皮肤的触感和温度。
身后传来窸窣的穿衣声,还有他缓慢下床的动静。
脚步声停在我身后不远处。
我没有回头,只是用力地搓洗着双手。
“许听澜。”
他的声音响起,不再有刚才的冰冷刻薄,只剩下一种深重的疲惫和沙哑,像被砂纸磨过,“五年,你就只学会当个……锯嘴葫芦的医生了?”
水流声哗哗作响。
我关掉水龙头,抽了两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干手上的水渍。
每一个动作都刻意放慢,带着一种无声的抗拒。
然后,我转过身,脸上已经挂上了职业化的、无可挑剔的、也是最疏离的平静微笑。
“江总说笑了。”
我迎上他深沉复杂的目光,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太多太沉,我拒绝去分辨,“我的工作就是治病救人。
至于其他的……” 我微微一顿,目光扫过那张被他攥在另一只未受伤的手里的、皱巴巴的孕检单,语气淡漠得像在谈论天气,“与我无关。
您慢走,不送。”
说完,我侧身,从他旁边走过,径直离开了处置室,将他和那张刺眼的孕检单,连同五年前那个在滂沱大雨中狼狈逃离的自己,一起关在了那扇冰冷的蓝色隔帘之后。
隔帘落下的瞬间,我挺直的脊背才几不可查地垮塌了一瞬。
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冰冷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心脏。
五年了,江凛。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为什么偏偏带着那样一张东西出现?
那个雨夜,他母亲矜持而冰冷的眼神,那句“许小姐,阿凛的未来需要一个能与他并肩、而不是拖累他的人”,还有他电话里压抑着愤怒和不解的质问“听澜,你到底在怕什么?”
,像无数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脑海。
我快步走向休息室,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