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睁开眼睛,看到围在床边的父母时,王建国这个铁打的汉子,哭得像个孩子。
而周扬一家,也履行了他们的承诺。
周扬在全院大会上,当着所有同事的面,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他论文抄袭的始末,并对我进行了公开的道歉。
第二天,他就提交了辞呈,从此在A市的医疗圈销声匿迹。
王建国也兑现了他的诺言。
他主动向纪委自首,交代了所有问题。
虽然最终因为有重大立功表现(说服我为女儿手术,客观上推动了医学进步),被免于刑事处罚,但也落得个撤职查办、提前退休的下场。
他曾经那些不可一世的权力,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而刘芳,也在A市晚报上,连续一周,用整个版面刊登了那封标题极为醒目的道歉信。
她成了整个A市的笑柄,从此再也不敢出门见人。
15一切尘埃落定后,我拒绝了市中心医院的高薪聘请,也拒绝了李教授让我留校的提议。
我回到了“静心斋”。
不是作为服务员,而是作为陈姐的合伙人。
我用孙家送来作为答谢的那笔巨款,入股了这家给了我庇护的小店。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坐在后院那棵百年银杏树下,悠闲地喝着茶。
李教授找到了我。
“小晚,真的不回医院了吗?”
他坐在我对面,眼神里还是有些不舍。
我笑了笑,为他斟上一杯清茶,茶香袅袅。
“老师,我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手术台。”
我说道,“在餐厅,我救了张老。
在医院,我救了小雅。
对我来说,地点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我需要拿起手术刀的时候,我的手,不会再抖。”
我伸出我的右手,它在阳光下,稳定而有力。
李教授看着我,欣慰地笑了。
他知道,我真正地走出来了。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抬头,看着从银杏树叶缝隙中洒落的、细碎的金色阳光,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这温暖包裹着。
“不知道。”
我轻轻地说,“或许,会开一家小小的诊所,专门帮助那些看不起病的穷人。
或许,会背上行囊,去那些最偏远的山区做医疗援助。
又或许,就在这里,安安静生,当一个会做几道拿手好菜的茶馆老板娘。”
我的人生,在经历了这场极致的黑暗和光明之后,终于拥有了无限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