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给我,是想让我去救王局长的女儿?”
我轻声问道,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
是的!”
周扬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声音急切得变了调,“林晚,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是我混蛋,是我有眼无珠!
我给你道歉,我给你磕头都行!
只要你肯出手,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小雅她才十九岁,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啊!”
他开始声泪俱下地忏悔,将自己贬低到尘埃里。
那些迟来的道歉,此刻听起来却无比廉价,充满了功利性的目的。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
我的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另一幅画面。
是半个月前,在五星级酒店的包厢里,王局长那张官气十足、充满轻蔑的脸。
是他那句“你身边的人,都得是对你事业有帮助的才行”。
闪过的,是刘芳那尖酸刻薄的嘴脸,是她那句“端盘子的手不干净”。
闪过的,是孙菲菲那张因为嫉妒而扭曲的脸,是她那句“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闪过的,是周扬自己,在孙菲菲让我下跪时,那张默许甚至带着一丝看好戏的、冷漠的脸。
他们加诸在我身上所有的羞辱、轻蔑和不公,此刻都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而现在,他们却反过来,用最卑微的姿态,求我拯救他们最宝贵的家人。
“周扬,”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你是不是忘了,我只是一个服务员。
我的手,是用来端盘子的,又怎么配拿手术刀呢?”
说完,我不等他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
世界,瞬间清静了。
10我以为关掉手机,就能隔绝掉那个令我作呕的世界。
但我错了。
第二天一早,当我像往常一样来到“静心斋”准备开门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店门口,黑压压地站着一群人。
为首的,正是周扬和他的母亲刘芳。
而在他们身后,一个穿着考究、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此刻却满脸憔悴和焦虑的中年男人,正是我在家庭聚会上见过的,那位不可一世的王建国局长。
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几个看起来像是医院领导和科室主任模样的人。
每个人都西装革履,但脸上的表情,却都和我印象中那些高高在上的权威形象,截然不同。
那是一种混杂着焦急、讨好,甚至是